“两年”
“她卧室对门住的那个,房主,也走两年了?”
“嗯”
明寐点头,心里想也就是说他已经独居两年多了,反正都过那么久了,非急于这一时找室友?
起居室里有窗子没有关,但是却没有漏雨进来,外面的雨声大到像是油煎,那么密集,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雨声钻进来铺垫气氛,把室内的安静凸显出来
明寐换了鞋站在门口,迟迟没进去,她看着景淮进来出去关了好几扇窗,也不理她
她默默探脚,踏进他的领地
明寐站在餐厅,手里抱着酒瓶,有些局促
景淮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摞衣服,走到她面前,“衣服新的,去把身上酒气洗一下”
明寐盯着他手里的灰色卫衣和长裤,手指抠着空掉的酒瓶,低下眼睫,理直气壮地拒绝:“不用了吧,我不随处乱走,也不用你什么东西,就借我沙发靠一晚上,雨停我就走”
“你要是嫌我…我可以付钱,你说多少就是了”
轰隆——!
又一个雷砸下来,落地窗外顿时爆发出一道吓人的光
空气中擘画出更加死寂的氛围
不知怎的,说完以后明寐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
“明寐,我真的想问你”他的声音沙哑了很多,又那么低,像崩着快提防不住的侵略性
下一刻,他突然抽出她手里抱着的破酒瓶子,“嘭!”的一声磕在餐桌上,把她禁锢在自己和餐桌中间
吓得明寐心里一胆战,抬眼,近距离对上他清亮又专注的桃花眼
景淮在生气的时候,眼睛会格外得亮,特别得黑
像是能那种看上去不深的清澈绿潭,但一脚进去,就是溺死深渊
“难道,”他眯起眼角,握着酒瓶的手泛白,脸上却始终那么温柔:“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厌恶到她对他避之不及,不愿沾上再多瓜葛
明寐翕动唇瓣,话语未出,直视他的眼神却露出了答案
是,她不想和他产生再多联系
莫名的悲哀在她心底翻涌
他是太了解她的人,所以他读懂了她的眼神
景淮盯着她,“那为什么还打给我?”
“明寐,你其实有其他选择,对吗?”
他连生气时的问话,都像是温柔的引诱,他在试探,她心里是否有藏在嘴硬下的真相
平时别人来一句她回怼十句,但是此刻,明寐与他对视着,多少话卡在喉咙里出不去
她像是被他施了法咒,只能眼巴巴地这么望着他,说不出话
那天她看见周子阳那副剧烈的反应,那天她在画展头也没回的离开
再遇后她对他的每一分排斥,都被景淮一页页记着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