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和以前差不多,睡得时间,沉浸度更厉害了些”景淮把自己的病当成晨间笑话似的跟她说:“上次在出租车上睡着,司机还以为我死在他车里了”
精神性的睡眠障碍和病人的心态直接挂钩,为什么没有好转呢
傅引又看了一眼他,然后把数据单直接扔到碎纸机里销毁,“再观察一阵子吧,不过是时候该提醒你,你也知道嗜睡症最严重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她思忖片刻,还是说:“真到必要的时候,及时申请临床干预”
景淮喝完咖啡,懒洋洋靠回沙发,盯着工作的碎纸机视线有些发散,云里雾里道:“您看过那种电影么?在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时候,主角又突然遇到了不想死,不愿死,不甘死的理由”
他回神,露出无奈:“傅医生,您说这是不是上天对他们曾经堕落的惩罚?”
傅引坐在桌前翻看资料,抽出口袋里的签字笔写着,“知道你这样的在我们唯物主义理科人的眼里是什么吗?”
“什么?”
“矫情做作的文艺男”
景淮听闻,眉眼绽开弧度,桃花眼笑起来潋滟夺目,沉沉地碎笑两声,似乎对这个评价很满意
傅引拿笔尖指指门口,冷艳十足:“没什么事就赶紧走,我今天还有不少病人呢”
他起身,把喝空的玻璃杯帮她放回水池,“嗯,不耽误特聘专家的时间了”
……
方才经历过的事随着时间回溯,收缩,最终让景淮将神志退回到现在
他看着眼前不远处紧紧盯着自己的明寐,她的脸色一如之前遇见那般苍弱,一场秋雨就能见到冬天面纱的时节,她还穿着短裙,白晃晃的细腿露在外面,冻得冒血管
迎着她猜忌的目光,他抬腿走向她,投影在大厅地板上的孤影逐渐成了双
明寐蹙眉看着他走近,忍不住吐槽:“怎么哪儿都有你,你跟踪我啊?”
黑风衣恰好搭在臂弯,他把风衣张开,走到她面前,兜着衣服伸到她背后
景淮的臂膀伸展,直接把她整个人揽在他的掌控范围中,突然的接近吓到了她,温度在窄小的距离中得以升暖,明寐下意识后退,却抵上他的手
他脸上云淡风轻,但搭在她肩上的力度却大到不容她挣扎拒绝
温柔者强势,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明寐麻痹了反应,风衣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披到身上的瞬间强烈的安全感包裹了她
男款的风衣比较大,刚好盖到她小腿上一点点
明寐呼吸都轻了,有些发愣地望着弯腰给自己系风衣扣子的他
景淮低头,整个人成俯首的姿态在她面前,什么都不说,只是认真地去系每一颗纽扣
特别普通又日常的举动让他做出了虔诚的味道,让明寐心里有如水初沸那样冒着细泡的怪异
“一个人在医院总有些孤单”他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时缓缓抬起自己的眼,扬起微笑,“能碰见你,跑这一趟也算有意义”
藏在风衣兜里的手又开始止不住出汗,明寐克制心中奇异,问:“景淮,你现在说这种话都不害臊的?”
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景淮笑意更深,只问别的:“还好,你哪里不舒服了?”
她低头,思来想去找个他不会继续问下去的答案,斩钉截铁回答:“痔疮犯了”
对方果然沉默了:“……”
然后他说:“辛苦你了”
换明寐脸颊滚烫:“……”
氛围安静了那么几秒,她垂着眼,听他说:“回学校?送你”
天实在是冷,应该是入秋来最冷的一个早上,白搭的车没有不坐的理由,明寐跟着他去停车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