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塞过来的木箱子犹如烫手山芋,沈空青一时之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地契我不能要。”
少将军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屏东县下辖有不少解甲归田的战士,你若真觉得受之有愧,就替我多照顾他们。”
沈空青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再没能说出口。
箱子并不重,里面就十来张银票外加一张纸而已,可沈空青捧在手上却像扛了泰山,最终,他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少将军嗯了声:“若是得闲就来看看我们。”还没等沈空青说话,他自己又先收了回去:“算了,长路漫漫,你还是好好在南山村待着。”
沈空青一时哑言。
少将军亲自来送银票就算了,居然还额外置办了产业,虽然他说了是要帮着照顾其他同袍,可山高皇帝远,沈空青要是不照做少将军也奈何不了他。
无非是少将军知道他的为人,借故让他放心收下罢了。
沈空青叹气:“此去再相见不知何日,望你们万分珍重。”
“记得给我们来信。”
这还是能办到的,沈空青点点头。
那边郎主也把呆愣的叶天冬叫了过去,介绍了个人给他认识:“这是我府上的管事卢赟,今后就由他教导你们如何经营酒楼。”
都已经接手一家酒楼了,再多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叶天冬假装淡定向管事问好:“卢管事。”
年约四十,鹰眼锐利的卢管事拱手揖礼:“见过东家。”
“你别这么称呼我,我担不起。”叶天冬见他仪态不凡,想着不愧是郎主府出来的人,与他们这些乡下人站在一块那是一目了然。
郎主对卢赟道:“我与冬哥儿一见如故,这段时日还请你耐心教导他。”
卢赟是贵妃为郎主挑选的人,既是他府上的管事也是心腹,把人带到南山村也不是下放,而是只有他办事郎主才放心。
夫君把人当兄弟,自己身为他的夫郎自然要为他排忧解难,将军府那边就没几个是擅长管理经营的,真要从那边调人估计得乱成一锅粥,郎主府却人才济济,他便从郎主府调了人过来。
卢赟也知晓其中厉害,若沈空青一日不能撑起大梁他便得留在这偏远县城一日:“郎主请放心。”
郎主又对叶天冬道:“哥儿并非只能困在后院,你心中有抱负那便去实现它,卢赟会帮助你的。”
虽然叶天冬的抱负说出来会让人笑话,乍听之下以为有多深远,其实就是想要挣许多钱让青哥可以潇洒一辈子,郎主听到后非但没有嘲笑还支持他。
叶天冬发自内心感激他,郑重揖礼:“多谢郎主。”
那边少将军在催促:“该走了。”
郎主看了眼卢赟:“你多保重。”
卢赟才担心他:“边疆路远,愿郎主一路顺风。”自己打小看大的孩子非要跟着夫君去边疆吃苦,卢赟内心并不比贵妃好受。
但若两人真的长久分隔两地,感情迟早疏远,而且这桩婚事本就是郎主强求得来的。
沈空青与叶天冬和卢赟出门口送他们。
郎主忽然回过头来:“这马车也送你们了。”
“那你们。。。”
沈空青话还没说完,常副将就笑道:“别担心。”
话音刚落,沈空青便听见一声马嘶鸣的响声,循着声看去,却见左边街道上走来三个身着袴褶、各牵两匹马的壮汉。
这身装扮沈空青自然认得,不单他认得,见多识广的行商走贩也认得。
当即惊讶的与身边人交头接耳。
少将军接过缰绳,身手利落上了马,最后看了一眼几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