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芩见状,赶忙拉着叶天冬走了。
沈空青目睹他们进了镇,自己在镇牌楼底下找了块地方待着,一会他们出来还得走这条路,不担心分散。
他在镇牌楼底下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等得昏昏欲睡了两个哥儿才有说有笑地从镇上出来。
叶子芩说到正开心的地方,结果看到他靠着门牌楼,还打着瞌睡的样子,顿时什么事都笑不出来了。
“你怎还在这?”
沈空青放下揣着的手,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一话不说,扭头就走。
叶子芩忙摇叶天冬手臂:“我就说他有病啊!”
叶天冬心想你说得对,他的病刚好,但却是拍了拍他的手:“走吧。”
这回沈空青走在前头,期间一句话都未曾跟两人说过。
叶天冬心里也憋着股气,也没去跟他搭话。
一路无言进了村,见安全了沈空青便径直回家。
他偷偷跟在两个哥儿身后的事由于叶子芩觉得实在丢人就没往外说,因此除了他们三谁也不知道这事。
知道沈空青避着自己,心里不痛快的叶天冬跟叶玉竹分享心事之后,在他的建议下也觉得应该冷静冷静,之后几日就没去找沈空青。
毕竟竹儿说得对,谁也不知那会青哥牵他的手是清醒还是迷糊。
万一醒着,知道自己做了这事面对不了,逃避也是正常。
毕竟他名义上跟沈川柏说了亲。
他现在只期盼着沈川柏早些回来好把事情说清楚。
日子就这么到了三月底。
而就在叶天冬的日期夜盼中,原本该于四月初回来的沈川柏,在三月底忽然回了村。
三月二十九,一辆低调简朴但在南山村村民眼里仍旧代表着有钱的马车从村外轱辘轱辘驶了进来。
驾驶马车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竹月色竖褐,虽说皮肤晒成麦子那般颜色,但从相貌来看是很英俊的,这人南山村的村民也认识,正是沈云华家的大小子沈川柏。
沈川柏束着发髻,坐在马车上,一双长腿姿势潇洒地摆着,模样悠哉悠哉的。
有熟识的村民见到他,热切的打招呼:“川柏小子回来了。”
遇人问好,沈川柏拉紧缰绳逼停马车:“哎叔,今日怎有空在家?”
“活干完就回来啦,哪像你,东跑西跑挣大把银子。”
听见长辈这么说,不管本意是不是酸,沈川柏都笑眯眯的:“我跟你不都一样挣的是辛苦钱?我还不能常在家,你看我爹娘都大半年没见我了。”
长辈见他打了圆场,便也笑道:“我可听你婶子说你娘常在她们面前念叨你,说等你回来要拧你耳朵。”
“那可不行,我都说亲的年纪了哪还能拧耳朵。”
这时一只素白的手从车厢里伸出来,挑起了帘子,说沈川柏:“还贫嘴?一会到家我先打你一顿。”
“茹嫂子也在。”
说话的人正是李芳茹,她对汉子点点头:“这孩子的嘴就跟南村河一样,拦都拦不住。”南村河的源头是泗水,这不过是泗水的其中一段,泗水还往下流,经过北山村流向更远的地方。
沈川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的品性,人健谈,又是走商,好似天生就是做这行的料子,汉子听到她这么说,也笑了笑:“我倒想我家那小子跟川柏小子一样话多一点。”
“你看看,他们都说我好,就你们老嫌弃我。”沈川柏名为抱怨实为撒娇。
李芳茹笑道:“但凡你话少一点我们也不至于此,成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