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只是心有疑虑,但的确没有证据。”
“直到我发现帕帕拉恰被掉包,还极有可能是在古曼童直播那天晚上被掉包的,我才明确了自己对李庭玉的怀疑。所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姜远,毕竟,他当时是负责去预定戒指的人。”
“我让姜远帮我盯着点李庭玉,能查到什么就查,”李涌进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神情,晃了晃自己食指,“但你猜,我了解到了什么?”
单瀮摆摆手,示意他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你别看李庭玉看上去很温和,但他性子独,和谁都不交心。平时看下来,他在宁港市压根就没什么朋友,就是一个工作狂,成天抱着个电脑干活,要说有什么娱乐吧,也就喜欢下下国际象棋,尤其是喜欢和你们那个法医小朋友下棋。”
“听他五叔说,这孩子也就下棋的时候,会露出点真心实意的笑容。”
单瀮是见过这两人下棋的,有些纳闷:“下棋又怎么了?”
“下棋是没怎么,但有一次家族酒宴,我给姜远找了个机会,让他偷看了李庭玉的手机,虽说没发现任何他可能对李氏不利的证据,但姜远却注意到了,他手机里存了好几张林鹤知的照片,浏览器里,还有大量和林鹤知有关的浏览记录。”
“这就不太正常了吧?”
单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睡觉了,这头怎么一个变成两个大:“林鹤知?什么记录?”
“姜远那儿存了一份,回头我一块儿发你,警官,”李涌进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下,“比如他以前医院网站上的论文介绍啦,公开的CV网站啦,大学实名认证的社交媒体啦,还有大量关于济慈寺的搜索。”
单瀮有些诧异:“你是说,李庭玉在网上跟踪林鹤知?”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也很奇怪,你说他国外回来一小孩,对一个法医这么感兴趣干什么?”李涌进叹了一口气,“姜远也挺逗,说庭玉是美国回来的,这人可能过度西化了,看这小法医人长得挺俊,看上人家了。”
单瀮:“……”
“但我想吧,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李庭玉对这人终归挺上心,不像其它人,油盐不进。”
“所以,那次游轮,我也是想找一个孤立的环境,用林鹤知试一试李庭玉。我就和姜远说,你找个办法,把那个小法医给我弄到翡翠号上来。”
姜远心知肚明,林鹤知对这样的订婚派对压根就不会感兴趣,但他了解到,林鹤知对有趣的案子情有独钟,于是编了个故事,和一张带“血眼睛”的邀请函去找他,连哄带骗地把人弄上了船。
单瀮皱起眉头:“这事儿只有你们俩知道?”
“还有就是林鹤知本人了。这个想法,是姜远在我书房告诉我的,我批了他就去执行了,也没和任何人说过。”
接下来的所谓“测试”,林鹤知已然和单瀮讲过一遍,但单瀮明知故问:“然后呢?你测试出来了什么结果?”
“失败透顶!李庭玉似乎对这帕帕拉恰毫无兴趣,”李涌进皱起眉头,“对林鹤知这个人也没有。”
“我都有点搞不懂他了,这小伙子,挺疯的。”
“然后,墨婷房间里就出事了,”李涌进双手捂住了脸,“接下来的事一环扣一环,我再也没心情去思考李庭玉的事。”
双手从他脸上缓缓滑落,李涌进有些绝望地抬起双眼:“警官,李庭玉真的死了吗?”
在给林鹤知做笔录地时候,单瀮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
林鹤知当时给的答案是:“我没有看到正脸。我当时潜到一楼,但他那个房间边上倒个铁行李车,把路给堵住了,我打开了门,就只看到一只手,僵硬的,带着他的电子手表。”
“但他带着电子手表的那只手上,拇指下面这个位置,”说着,林鹤知给单瀮比划了一下,“有一道被汽水盖割出的伤痕。”
“这伤口我认得,就是那天下午,他帮我开汽水盖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林鹤知特意又补了一句,“而且,李庭玉一直在广播中求救,的确是淹到二楼了他才断联的。”
单瀮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汽水瓶盖还要别人帮你开?”
林鹤知皱起眉头:“我也没让他帮我开,当时晕船,不太舒服,也不太记得了,他就顺手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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