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妈妈这意思是你长的眉清目秀,长的好看。”
说到了这里,仔细一瞧这孩子跟那个木讷的男人还真不像。也许像他妈妈,或者外甥像舅舅?他五官精致偏温软,年纪小的时候真的雌雄莫辨。
原来是夸奖,小家伙当即笑的开心极了。洗个澡好舒服,冻疮抹了药也不再发痒疼痛,午饭吃了鸡蛋面,下午闲来无事萧雨教他背诗。
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她先试试当老师是个什么感觉。都说教小孩子很费力,结果这孩子却是又乖又聪明,背书的时候一点儿不乱动。让她这个老师当的很有成就感。
“《悯农》唐、李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孩子很乖,记忆力也很好,她笑笑道:“开春上学去吧。”
“我过年七岁,屯子里学校说七岁的得下半年上学前班。”小家伙笑笑,他在炕头最热乎的地方,有利于身上冻疮的痊愈。“我听隔壁姑姑说的。”
“没事,妈妈去跟学校老师说说,看能不能提前入学。”萧雨拍拍他:“好了,现在闭眼睡觉。”
到底是孩子,在温暖舒适的环境里很快入睡。萧雨回头翻身离他远一些,免得晚上翻身打扰到他。一下子翻进老公怀里,她在暗夜里低低的笑。
“还笑、”
“提前适应家里有娃,以后等咱们有孩子了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把西屋炕烧热,让他住西屋。七岁了,不小了。”
“这孩子很没有安全感,先让跟着咱们住几天,等过年了再说。”
“好吧。”
没几天就过年了,帮这孩子找他母亲那边的亲人,也许不要多久就能找到。屯子里的人都说他妈妈结婚不到七个月就生了他,如今得顺着他妈妈之前学校的人脉来找。
腊月二十九,萧雨在家里洗衣裳和被单。小家伙这两天明显有了肉,活泼的在地上帮忙洗。为了让他自在,萧雨也不阻拦他干活。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洗衣裳像模像样,可见在家里没少做。
一大一小合力将被单拧干,晾衣架就支在火墙旁不远处。今儿屋里烧大柴、好炭,二十多度的高温不到一天将所洗的全部烘干。晚上在灶台上放了一大盆清水给家里增加湿度,化了冻梨回来吃了解渴润燥。
“甜不?”
“甜。”
“过年你就七岁了,是大孩子了。等过完年你自己到西屋睡觉好不好。等咱家楼房分下来你自己挑一间,小男子汉得独立自主。”
“好。”
俩人说着话冷帆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块儿肉。过年的肉不是都分下来了嘛,这怎么又提溜了肉回来。不用她开口问,他笑着给她解惑。
“狍子肉。今儿我们下连队,傻狍子居然在路上看热闹。既然它不走,送上门来了我们也不能不要是吧。”
萧雨之前吃过袍子肉,顿时想到了它的吃饭。“爆炒吧,晚饭焖米饭。我去拿辣椒。”
“我去拿,不用你。”
冷帆利索的从仓房拿了辣椒过来,狍子肉泡在盆里泡出血水,锋利的刀切成薄薄的片。用白酒揉搓一下去腥,起锅烧油,油热放干辣椒、花椒粉等调料爆香,然后下入狍子肉飞快的翻炒。
冷帆将炒好的菜端上桌,小家伙拿了碗筷进去。俩人正好在门口撞上,他立马吓的往后倒退好几步。
“愣着干嘛,上桌吃饭。”
“是。”
小家伙学着那些士兵立正,乖乖摆好碗筷。冷帆瞅这豆芽菜一样的孩子一眼,给他夹了两片狍子肉。
“多吃肉,长胖点儿才能帮、妈妈干活。”
他打了个咯噔,实在不习惯媳妇多了个儿子喊妈妈。可又不能跟个孩子计较,而且臭小子对萧雨满目孺慕之情,身上被打被冻的伤让人看了心软。
“是。”
臭小子低头吃饭,长这么大就这几天伙食好。大米饭软糯喷香,快过年了基本每天都能吃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