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铁饭碗肥差丢了,他在拘留所控制不住的浑身哆嗦。后悔,那是自然。可如今后悔也没用,开除已经是板上钉钉。自己面临被起诉,如果定了罪他以后出来也难做人。
“萧雨,我艹你八辈祖宗。”
自己先打旁人的坏主意,事到如今还怪旁人反击。萧建国搞丢了他的工作,心里也在提防刘家打击报复。但他工作一向严谨,倒是没什么把柄好怕。
党支部安排了一下工作,回来的时候老婆孩子在一起讨论做衣服。樊巧香会裁缝,布料平铺在裁剪板上,她在跟闺女商量样式。
“你身形瘦,这料子够做双排扣的大衣。大衣得有里子才挺阔有型,我扯了六尺最便宜的灰布,找不要票的布头,做里子不妨碍。”
“新布留着给弟弟做衣裳吧,拆我一件旧的做里子。”
如今这年代,做件儿带里子的衣裳都费劲。衣服挂里需要的布料比外头的少不了多少,这样一件儿下来相当于单衣两件儿了。所以一般人很少做这样的衣服。樊巧香这也是想着闺女要去北京念书了,奢侈一回给做件儿好的。
“既然做件儿好的,那就做件儿全新的。”萧建国进门接话:“你妈有门路,就是多花几块钱的事儿。没事,今年年底结算的不赖,够花销的。”
樊巧香也说:“听你爹的。这回给你做件儿全新的衣裳。这料子搭配浅灰的里子,做出来肯定挺阔有型还不露丑。”
量好了尺寸,用粉笔打版,当晚樊巧香将料子裁剪好。翌日买到了浅灰的布料做里子,她将熨斗拿出来洗刷干净。
屋里响起哒哒哒的缝纫机声音,衣裳一边做一边熨,把每一道针线都熨的平平整整。
“给雨点儿做衣裳呢?”
婆婆端着块豆腐进来,她抬头含笑应是。“您这是换豆腐去了?”
“发的豆芽你爹咬不动,我去给换了块儿豆腐。豆腐可不如豆芽实惠,可老头子今年那牙掉的不剩几个,硬的东西一律都咬不动。”
老太太说着用耷在椅背上的毛巾擦擦手,拿起了一旁的熨斗。“你来做我给熨,俩人合作快一些。”
“我一个人也行,您歇歇,坐那儿咱们说会儿话。”
“闲着也是闲着,你赶快做你的。”
婆媳俩一个缝纫一个熨烫,屋里没说话只余哒哒哒的缝纫机在响。等着衣裳做好喊萧雨进来试。
“哪里不合适的话我再改。”
萧雨穿了条深灰色的直筒长裤,跟这件格子毛呢的大衣还挺搭。上身一试,整个人立马提升一个档次。之前穿薄棉袄的土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干练利落优雅时髦。
“哎呀,一下子就变洋气了。还是我闺女有眼光,难怪之前不想要那花棉袄呢。”
“是好,真好。”
老太太也不会说咋好,但好赖是一眼能看出来的。毛呢的长款外套和花棉袄给人的感觉那完全不同。
“还是我孙女长的好,那穿啥都是好看的。”
樊巧香一拍手附和道:“对,披个麻袋也漂亮。”
“妈、”
萧雨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真是自己亲妈天生自带滤镜,什么时候都是夸奖。脱掉新衣留着过年穿,还换回了自己之前的棉袄。
抬手将辫子从衣服里掏出来,脑袋一转头发回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肌肤细腻五官精致,还真是穿什么都难掩天生丽质。
“我爹呢,这么晚怎么还没回来?”
“说是下周公社领导要各大队检查,他在安排做准备吧。”
公社领导检查?是刘家出手了吧。虽然父亲一再强调自己不怕查,但她还是难免有些担心。莫须有、栽赃陷害,这些龌蹉手段也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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