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姝不由?得坐直,“和我?”
黄监察说:“他承认贩。毒事实,并且说,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的继女,也就是你,是刑警,你曾经给他提供过走。私便利,保证他绝对不会出?事,这让他的胆子越来越大。”
海姝脑中翁一声响,惊讶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是!他撒谎!”
即便她已经为这场问?询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汪健如此指认她,她还?是感到怒不可遏。
黄监察声音已久温和,“海警官,你先消化一下,不急着回答。”
海姝急促地呼吸,血液流出?了发麻的感觉。心里一个声音说:冷静下来!
几分钟之后,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态度坚定,“黄监察,这事我必须说明,汪健是我的继父,这没错,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私人往来,我也已经有七年没有见过他。他有时会在我母亲,也就是荣敬给我打电话时,搭着说两句,但最近几通电话,我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过。我不知道他在G国干什么,更没有和他狼狈为奸。他在诬陷我,虽然?我这一时半刻想不到他的动机。”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但海姝不知道自己的尾音有没有颤抖。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刚跟随荣敬和汪健一同生活的小女孩。对这个比父亲更会照顾人的叔叔,年纪小小的她是有点怕的,因?为他是外?人,他也许会伤害自己。
从黄监察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她此时是如何看待海姝,须臾,她又问?:“你的母亲和继父有无小孩?”
海姝摇头,“生意?更像是他们的小孩。”
“那这么说,汪健其实没有理由?仇视你。”黄监察问?:“那你推想一下,他污蔑你的理由?是什么?”
在进入这扇门之前?,海姝就反复想过,荣敬和汪健的动机,他们是今年初才与刘布泉勾搭上,而刘布泉背后是桑切斯和高明雀。年初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她调任灰涌市的时候。
高明雀在滨丛市的审讯室,朝她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是高明雀的阴谋!
从她来到灰涌市,高明雀就已经开始算计了。将?她的父母拉扯进来,以在后面某个关键时刻,将?她从一线推离!
汪健与她更像是陌生人,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冤仇,看在荣敬的份上,汪健也不该撒这种谎。所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汪健早就得了高明雀的好处。高明雀给了他某个承诺,比如高额的酬劳,高明雀给得起这个钱,而他需要钱来让公?司度过困境。
茅塞顿开的同时,也感到遍体生寒。
高明雀并非算计到了今时今日的困境,她只需要丢一枚石子,让它最终变成炸。弹。
海姝说完了自己的想法,黄监察并未做任何表态,整理好资料,只道:“海警官,你的情况很特殊,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调查,这期间你不能?参加工作,必须留在灰涌市,请你知悉。”
海姝清楚是这样的结果,然?而焦虑却一点点浮上心头。现在荣敬和汪健都在国外?,汪健虽然?被?抓了,但在G国警方手上,跨国合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国内警方几乎不可能?在第一时间拿到一手口供,更参与不了审问?。
而现在最耽误不起的就是时间。
桑切斯下一步要做什么?荀队是否安全?她是追踪这条长线最久的人,她被?突然?带走了,行动势必受到影响。
刑侦一队的人暂时不能?与海姝接触,海姝独自待着,时间在封闭的空间里变得漫长得没有止境。
忽然?,乔恒带着电脑进来。海姝抬头,“乔队?”
乔恒直接让她看电脑,视频里,是高明雀。高明雀笑得很惬意?,仿佛又变回了刻心律所的高傲合伙人。
“海警官,想不到吧?你的父母早就为我所用了。我告诉过你,游戏还?没有结束,怎么样,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海姝收紧了唇角。
高明雀接着说:“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软肋,后来我发现你没有软肋。哦,这么说也不太对,你很在意?谢宇,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会慌张。但他是特勤,对一个特勤下手,这太难了。于是我想,那有什么是能?够拖累你的?这就容易了,人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每一个家人都是隐形的拖累。汪健的生意?遇到麻烦,他需要钱,我拥有最多的就是钱。”
海姝说:“你这么快就承认,不怕上级知道我无辜,立即放我回去参加调查?”
高明雀笑道:“你们有规矩,事实就是你的直系亲属参与了这次犯罪,不管你无辜不无辜,你都不可能?回一线。”
海姝咬牙,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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