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勇吃着饭,还不忘安慰一下柳春草,“春草,好好跟你妈在家里呆着,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柳春草没答应,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碗里的玉米面条。
这个年代的饭,味道可真不咋样,玉米面粗,有些拉嗓子,咸菜丝儿发苦。
柳春草的心思也不在饭上面,反常必有妖,这个丁大勇可从来没对她这么好过,以前话里话外总说她是拖油瓶。
要说这样的人突然转变,柳春草觉得不大可能,现在不能分家,她还得提高警惕,防着点丁大勇。
吃过了饭,丁大勇果然出了门,据他自己说,是找亲戚借钱去。
李月妹嫌弃的看了一眼柳春草,“就你不懂事,你丁叔还得给你找钱去,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你刚一生出来,我就应该把你扔尿盆里淹死。”
有这样的亲妈,还不如是个孤儿。
吃了饭以后,二大爷上门来找柳春草,“春草呀,大队长这会儿在家闲着呢,我带你去问问,这通知书烧了可咋办?”
柳春草答应一声就要出门,又被李月妹给拦住了。
“春草呀,你去了可不能说妈的坏话,我也是为了你好,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丁叔挣钱不容易……”
柳春草一脸无动于衷。
李月妹咬了咬牙,终于说了个软话,“你可不能跟大队长说,是妈烧了你的通知书,你就说,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通知书给烧了,记住我的话啊……”
柳春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儿,有胆子干坏事儿,怎么没胆子承认呢?
第4章读书就有钱
要说原主在村子里边过得那么憋屈,跟她本身的性格是有关系的。
这大队长也姓柳,还是二大爷的本家侄子,论起辈分来,跟柳春草的爹柳志明是一辈人。
柳大队长肯定是愿意照顾柳春草的,奈何原主太软弱,不知道为自己抗争。
听说李月妹干得好事,柳大队长就一个劲儿摇头,
“这李月妹办的事儿不地道,不管咋说,你也是志明留下来的骨血,她咋能这样对待亲生女儿呢?”
“你放心,这次大队给你做主,学校既然录取了你,肯定有底子,我这边负责给你开证明,保管把你送到学校去。”
柳大队长说的,跟柳春草想的一样,只要有了身份证明,应该不耽搁她上学。
对于目前的柳春草来说,出去上学是她摆脱原生家庭的捷径,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
“谢谢三叔,还需要我做点什么呢?”柳春草十分乖巧。
“把你户口本拿出来吧,等上班的时候,我跟你去一趟公社,把邮局那边都跑一跑,该开证明的地方咱们都开上,免得你去了学校人家不认。”柳大队长想事情还是挺周全的。
“水生啊,明天就辛苦你了,春草可是不容易,现在你拉扯她一把,她以后可是能当干部的,到时候不会忘了你的。”二大爷帮着柳春草说话。
这就是空头支票了,求人办事手上可不能空着,不过柳大队长知道柳春草家的情况,不会计较她空手上门的。
“二大爷,瞧你说的啥话,志明的孩子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可惜我家孩子太多,要不然我也不能眼看着李月妹糟蹋孩子,瞧瞧孩子这过的都是啥日子?”
柳大队长说着话,还指了指柳春草。
柳春草一身衣服都破旧异常,上衣和裤子都短了,然后直接在袖口和裤脚拼接上了旧布。
这两年大家伙的日子都比以前好了,满屯村还很少看到这种破衣烂衫。
“可不是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春草是后娘养的呢。”二大爷也十分感慨。
解开了心里的疙瘩,柳大队长的媳妇,又给柳春草手里边儿塞了一块玉米饼。
柳春草这才回了家。
家里三间房,李月妹和丁大勇住堂屋,丁小华住侧屋,柳春草只能睡在灶房隔壁的杂物间。
回到家里,李月妹带着丁小华出门串门去了,柳春草趁机进堂屋,打开李月妹最宝贝的小木箱子。
箱子底下,用红头绳捆着一小捆钞票,最大的面值就是五毛,钢镚被包在小手绢里边。
粮票单独放着,数量并不多,一看就知道,丁大勇并没有把每月的工资都交过来。
柳春草没动这些东西,直接从箱子底儿拿出了户口本,这个户口本还是柳志明在时办的。
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以后,李月妹刚好回来了。
“春草,你没跟大队长说啥不该说的话吧?”
“没,你敢烧通知书,还怕我跟外人说呀?”
“你这孩子,妈都跟你说了,那是不得已,你咋还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柳春草一声不吭,闷头收拾着房间,被褥都冰凉潮湿,所谓褥子,其实就是一包稻草,屋里阴暗潮湿,稻草都快发霉了,被柳春草抖的草屑子乱飞。
李月梅受不了,一边扑扇着,一边落荒而逃。
眼瞅着堂屋侧屋都关上了门儿,柳春草又进灶房重新烧起了火,准备烘烤一下被褥。
不知道原主是咋过的日子,反正这样的床铺,柳春草是睡不下去。
把被褥烤在了灶台边上,柳春草找出初中语文课本,想验证一下,知识就是力量系统。
系统提示她,阅读一个小时就有一毛钱,她想试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