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的够疯,要绑我早就绑了,不用等到现在才出现。你选择这次出现,是看到了我订婚的消息,知道我要有家庭了,要彻底摆脱与你的过去。”
牧靳呈的眼瞳如墨,用平淡的语气轻而易举挑开杨意心的心门,“所以你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彻底跟我划清界限,你之前那么疯魔,是奔着最后一次去的,得不留遗憾尽兴而归,然后选个日子,不对,或许随便哪天,躺在我睡过的床上,抱着我穿过的衣服,任由生命流逝,等别人现时你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心事完全被说中,杨意心给不出任何解释。
“可是你没想到我这么厌恶你却想着报复对不对?”牧靳呈缓缓勾唇,讥讽道,“杨意心,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可算错了一点。”
杨意心呆愣地问:“什么?”
“这次的机会同样是我等待已久的。”牧靳呈直言不讳,“你不配折磨自己,你欠我的还不完就用身体来还。”
杨意心反应不过来,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把自己呛到咳嗽了两声,咽了咽嗓子,哑声问:“你要我……”
“床伴、宠物、jin脔。”牧靳呈冷漠地吐出这些词语,“随你怎么想,这些都是你的身份。”
杨意心还剩几分清明,“那……你的未婚妻怎么办?”
某些记忆被触,他眼中涌动着痛苦,“我不要当第三者……”
牧靳呈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一下,快得无法觉,解释的话就在嘴边,可想到杨意心当年的不信任和逃避,以及狠心不见五年,报复心犹如藤蔓疯涨,瞬间吞噬心疼。
“你曾经不要牧靳呈,”男人薄情道,“现在只配做一个第三者,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杨意心脸色煞白,身体一寸寸凉下去。
“而且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牧靳呈说,“这里是我家,被圈禁的是你。哪里由得你要不要?”
第38章笼中鸟
杨意心僵硬的和牧靳呈对视片刻,在男人强势的视线下,艰难低头。
寄人篱下是这种滋味,他现在是饱尝了。
牧靳呈去浴室洗澡,走之前扔下话要在出来后看到这碗饭吃完。
“不要想着去倒掉。”他好心提醒,“有监控。”
随着关门,客厅里只剩杨意心一人,他呆呆地坐着,脑袋呆滞,盯着眼前的空气放空自己。
灯只开了餐桌这一盏,四周的阴暗慢慢朝他聚拢,杨意心能感知到被注视的恶寒,四下届是蠢蠢欲动舌尖滴血的恶魔,头顶小灯散的微微热度让它们不敢靠近,只要光源堙灭,便会前仆后继地朝他奔来,撕扯成面目全非的同类。
杨意心狠狠打了了冷颤,埋头吃饭,一口口往嘴里塞,自虐似的噎自己。
饭凉了一些,米粒儿也没有刚才软烂柔和,杨意心强迫自己的吃,最后呛到气管狼狈咳嗽。
他尝到嘴边有咸味,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湿的。
又哭,又哭,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只知道哭。
杨意心突然生气,用力地擦脸抹掉眼泪,可是眼睛不收控制,泪水越摸越多,他又急又气,猛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他死死咬着唇不泄露任何声音,佝偻着身子已然崩溃。
杨意心恨自己,恨控制不住情绪,控制不住眼泪,控制不住每天想死的念头。
更恨自己是个累赘,曾经是父母的负担,现在成为牧靳呈的负担。
他总是没用,总是搞砸一切。
好像所有好事都绕着他走,美好昙花一现,想留住的不过是一捧薄沙,五指一握便从指缝溜走,再次摊开掌心只有散落沙粒,聊胜于无。
牧靳呈从浴室出来时杨意心还在哭,嗡嗡耳鸣隔绝一切声音,杨意心连自己哭声都听不到,更无法感知牧靳呈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