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难过。”杨意心赶紧道,“牧靳呈,如果可以,我是最不想伤害你的人,也不最不想让你失望。你的一切……都对我很重要,特别重要。”
牧靳呈冲着水,雪白的泡沫顺着水流流走,冰冷的触感漫过掌心,像极了一段抓不住的曾经。
他扯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指了指后脑勺,“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吗?”
“我……”
“不过你一直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我已经习惯了。”牧靳呈把纸团扔进垃圾桶,拉开杨意心的胳膊,回了房间。
杨意心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又把事情搞砸了,明明知道牧靳呈这么在意出尔反尔的事情,打电话也应该避着。
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一月之期只剩最后三天,和牧靳呈相处的每一秒都尤为宝贵。
在牧靳呈面前所有事情都得靠边站,包括自己的前程。
牧靳呈说他永远说一套做一套,杨意心承认自己这点做的不好,可哪样怎么样?
牧靳呈介意过去,介意他无故失踪,其中缘由无法言说,便只能随心而做。
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他没办法囚禁牧靳呈第二次,牧靳呈也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杨意心看向镜子,平整的镜面落在他眼里依旧是碎的,面孔苍白如鬼魅,布满蛛网。
他抬手脱掉自己的衣服,不着寸缕地走出去。
牧靳呈在床上看书,床头桌上堆了好几本厚厚的名著都是他这段时间看的,没有电子设备的日子,读书是打时间最好的消遣,其次是做爱。
他手中的书被拿走,杨意心跨坐上来,瓷白清瘦的躯体留着昨日烙下的吻痕。
牧靳呈吻得很重,完全是啃噬的意味,牙印叠着嘬出来的痕迹,每一次用力都带着浓烈的报复。
关键是杨意心是特别喜欢牧靳呈咬自己的,沉浸在又爽又痛的占有中,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牧靳呈对他的情绪。
爱恨一体不可分离,他不奢求牧靳呈爱他,便只敢渴求他的恨。
恨他入骨,恨他余生不能忘。
牧靳呈缓缓抬眸,淡漠地扫过杨意心被蹂躏过的身体,刚与他对视上,便被吻住。
杨意心的吻娴熟不少,动作也更为熟练,一边噙亲吻着一边掀开牧靳呈的睡衣,抚摸着紧实的肌理,轻柔地亲着他的锁骨和胸肌,柔韧纤细的腰很勾引地扭着,感受臀后越来越重的炽热。
牧靳呈眉心微微蹙,推开杨意心,“说不过就用上床来解决?”
“说不说得过都要做,”杨意心已经情动,夜夜笙歌让他很是柔软,没有阻碍地接纳牧靳呈,扬起脖子牵扯出漂亮的线条,鼻尖的轻哼像狐狸的骚扰,“你马上就要走了,我要你天天想我。要你以后每一次滚床单都想起我。”
牧靳呈额间绷起青筋,呼吸已然乱了,深幽的神色好似盯着猎物,咬牙切齿地说:“那你真恶毒。”
杨意心勾唇一笑,身体出了汗,像一块染上绯色的玉,被牧靳呈调教出来的几分技巧足以让他成为吸食魂魄的妖精,“我本来是恶毒的,我早已烂在骨子里了,你才知道?”
牧靳呈不再忍耐,翻身将人压在床上,依旧怒火难言,啃噬着杨意心的唇舌和脖子,只恨不能将其撕碎。
荒唐一夜,牧靳呈在睡梦中醒来时身边是空的,床单褶皱凌乱,上面已经没有温度。
床头灯长亮着,哪怕睡着觉杨意心也要开着灯,哪怕一丝光线也好。
牧靳呈坐起来按了按眉心,手脚的圆环仍在,只是杨意心不会再捆着他,在这不足百平米的屋子里给了他自由。
他掀开被子下床,在二楼没有看到杨意心,楼下的灯亮着,工作间传来打磨的声音。
牧靳呈无声地站在门口,看着认真工作的人。
杨意心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浴袍,松松地系着腰带,微微弓着背,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木头。
啃咬的痕迹从脖子延伸锁骨还在继续往下,他精神不济,看起来很是疲倦,但并不影响手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