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靳呈突然开口,把杨意心吓得缩回手。
“你……你没睡着啊。”他讪讪道。
牧靳呈语气更冷,带着显而易见的困倦,“你让我能睡着?”
杨意心被凶也很委屈,“那……我睡不着嘛。我也没有影响你啊,你睡你的。”
牧靳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哪怕被迷晕潜意识也是紧绷的,后脑勺的伤又开始抽疼,他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要死在这里。
“牧靳呈,你的变化好大,”杨意心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话,“你比起更帅了,却也比以前更冷了。”
重逢以来牧靳呈就没给他过好脸色,冰冷的态度让他被自己更贴近男人的躯体,吸取着温暖。
“你对我笑一个好不好?”杨意心冷不丁地问,“不用多灿烂地笑,像以前那样就好,笑一下,就一下。”
牧靳呈睁眼,“被绑架还要卖笑,杨意心,是你有病还是我有?”
“我有病,我有病。”杨意心缠着牧靳呈,“笑一个吧,好久没看你笑过了,牧靳呈,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牧靳呈没有骂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应该庆幸把我绑着,否则我早就掐死你一百遍了。”
杨意心眼睛一亮,“所以你也不想走对不对?不绑你第一个想到的掐死我,而不是逃走。”
“……”
杨意心开得不行,抬头去亲牧靳呈,像小动物似的不懂言语只会用舌头来表达欢喜,弄湿了牧靳呈的下巴又去亲嘴唇,把自己亲得呼吸紊乱,情动轻喘。
蓦地,嘴唇一痛,是牧靳呈张嘴咬过来,在上次磕破的地方又叠加新伤,血珠染红二人的嘴角,宛如打翻颜料的油画。
杨意心的末梢神经流窜电流,相贴的唇和铁锈的腥味刺激他体内的血液加,体温升高。
他的心脏早已像个腐朽的机器,此刻加运转,在头晕目眩的热气中听到生锈激起的哐啷声,和嗡嗡耳鸣交织在一起,无从分辨牧靳呈的话语。
“你……你说什么?”杨意心喘得厉害,嘴巴又疼,舌尖舔走不断冒出的血珠,枯竭的身体好似得到水露一般隐隐有了反应。
“要么滚,要么闭嘴。”牧靳呈的眼在昏暗里很有侵略性,乌黑深沉,不带一丝温情。
“我闭嘴。”杨意心得到牧靳呈留下的痕迹,不禁用手去摸嘴角的伤口,然后坐起来摸摸索索地去另一边床头拿杯子。
牧靳呈听到铝箔纸的声响,然后是杨意心吞咽的咕噜声。
很快杨意心再次躺回来,和之前一样挨着牧靳呈,乖乖地说:“现在好了,我不会影响你了。”
牧靳呈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冷眼问:“你给自己吃药?”
杨意说:“不是迷药,那是给你准备的,没有我的份儿。”
药物起效慢,他继续舔着嘴角伤口,笑吟吟地问:“你担心我啊?”
不等牧靳呈说话,杨意心侧身紧紧抱住他,“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牧靳呈,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给你说,我知道你恨我,得不到你的爱哪怕是恨也是好的。我最怕你对我无欲无求,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把我当个陌生人。”
“牧靳呈,我的梦里全是你,可没有一个你是愿意冲我笑的,就像现在一样。”
“随便了,不笑才是你,要真说笑就笑,我还不喜欢呢。”
杨意心的声音渐渐变弱,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意,眼皮越沉重,抱着牧靳呈的手丝毫没有松力。
“牧靳呈,你不要订婚,不要喜欢别人,只要我行不行?”
“牧靳呈,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
“牧靳呈……牧靳呈……”
杨意心合上眼皮,手臂的力度跟着松了些,意识昏乱间仍然喊着牧靳呈的名字。
嘴角伤口的血迹凝固成一个血痂像个乌红的痣,唇瓣合动,含糊不清地呓语要竭力凑近才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