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心听到脚步后转过头来,脸上也有血迹,应该是用手抹泪留下的。
他把双腿曲在身前抱着,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眼睛黏在牧靳呈身上,主动伸出手,伤口勉强止住流血。
牧靳呈坐在茶几上面对着杨意心,打开药箱有条不紊地拿出东西帮他处理。
蘸着碘伏的棉签擦上伤口,杨意心疼得缩了一下,面色痛苦,“疼……”
牧靳呈没有反应,力道也没轻,两三下消毒后开始抹药膏。
杨意心贪恋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小声说:“你还记不记得,以前……”
“不记得。”牧靳呈打断他的话。
杨意心瘪嘴,委屈道:“你都没听我说完。”
“不需要听完,”牧靳呈垂眸的样子更为冷漠,“记住那些只会浪费时间。”
杨意心不说话了,吸了吸鼻子,继续盯着牧靳呈的脸看。
手臂的伤很快弄好,包扎得很妥帖,绷带层层绕着,最后系上一个结。
“这里还有,”杨意心赶紧把肩膀也凑过去,语气藏着小兴奋,“你咬的,你负责。”
牧靳呈看他肩上的伤,经过这么几个小时,又被汗水浸泡,伤口周围变得红肿起来。
这是他咬得,咬得有多深再清楚不过,只是负责二字用于他们之间,未免太过可笑。
杨意心拉着牧靳呈不松手,把自己往他身前凑,“牧靳呈,我在烧,我好烫。我给你处理了伤口的,我都没有让你烧。”
“我应该谢谢你?”牧靳呈问。
杨意心垂眼难过地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凶……”
牧靳呈讥笑,“我需要给你什么好脸色?”
“可是你也爽到了不是吗?”杨意心抬起头,难过说不见就不见,简直像一场低劣的伪装,“你的反应骗不了我的。”
牧靳呈冷冷道:“那是你给我下药。”
“可我没有让你吻我。”杨意心舔了舔嘴角咬破的小口,明显兴奋,“你看,这里也是你咬的。”
他被绑着,仅仅抬头都无比艰难,怎么吻得到骑坐在他身上的人。
牧靳呈面无表情地注视了杨意心好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受制于人以及久别重逢就如此不堪的暴戾躁动,“你……”
“啪嗒”,清脆的金属声在盖过了牧靳呈的声音。
冰冷的触感落在牧靳呈的手腕,他低头看去,是一个圆环。
一边圈着他,另一边在杨意心的手腕上。
牧靳呈气息冰冷,杨意心像个看不懂脸色的傻子一样,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拉过来,翻身坐在男人的腿上。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杨意心说,“你给我上完药就要走,你要撬锁。”
“你应该试过了,我的锁是密码锁,而且我反锁了,强硬撬开只会彻底锁死。”他语气里带着早已料到的得意,“我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牧靳呈,是我的,哪怕一场梦也好。”
杨意心单手捧着牧靳呈的脸,笨拙地去亲吻他,另一只绑在一起的手去与男人十指相扣。
牧靳呈攥住杨意心的胳膊,反问道:“你爽了,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怎么办?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自私?”
杨意心答不了,也无法接住牧靳呈的质问。
他只会亲吻,笨拙又生涩地亲着牧靳呈,试图安抚牧靳呈的情绪,囫囵的略过这个话题。
只是密集又轻柔的吻没有让牧靳呈冷静下来,心中积攒的火反而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