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
他显然不信:“一成?”
“考研这种事就像摸黑洗衣服,一直洗一直洗,始终不知道衣服是干净还是不干净,只有等考完出了分,灯才会亮,才知道衣服洗干净了没。”
“考不过明年二战?”
李铭心摇头:“不了。考不过就找工作,不二战了。”
他想了想:“为什么不再考?”
池牧之的问题有些多。李铭心不知道他是今日得闲,抽空关心群众,还是仅关心她。
“我高考了两次。比别人多拼一年命。考研的话,我不准备给自己两次机会。能行就行,不行的话就换条路。”穷人的人生坑坑洼洼,欲望一辈子也填不满。她不想过度浪费时间。
“挺佛系。”就一成把握还如此努力。
“没有,我有点激进的。”
“哪里激进?”他看不出她身上有激进的样子。
李铭心笑笑,没有继续答。
池牧之没离开,坐在那儿想了会事儿,又问:“找好导师了吗?”
“稍微看了一下,不知道笔试能不能过。”她本科不是法学,跨专业考学硕得拿出一个像样的分数再去联系导师。现在她什么也不是。
他蹙起眉宇,食指在膝上来回点动:“邱焱教授知道吗?”
李铭心怔然,仿佛搜索引擎经常浏览的界面被偷窥了:“我。。。。。。就是想选经济法方向。”
他了然:“那行。”
那行是什么意思?
她的漫不经心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跳的警鸣大作。
她想问,什么叫那行:“唔……”
他顿了顿,鼓励她:“笔试考高一点。”
“啊?”李铭心眼神追着他确认。
他牵起唇角,这次没答。
李铭心双手搭在膝上,五指无意识捏膝盖:“我听不懂。”
他见她慌乱,有些好笑:“哪里听不懂?”说完,也没再逼迫她,语气轻松地说,“别想太多。”
什么?李铭心彻底不懂了。
池牧之小憩后就走了,周日也没在家。没有给她机会追问。
李铭心在学校和公馆之间两点一线,一直没察觉到季节交替。今日呵出阵阵白气,算算日子,才知道是冬天来了。
她从柜子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上楼顶连抽了两根。她知道自己不能乱,又没办法不乱。
山穷水尽风雨飘摇的人,真的禁不住一点诱惑。
她想,也许她经验丰富一些,会知道如何又快又优雅地脱下裙子。但这会脱又有些太急躁和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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