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冶一催,只好老老实实定了九月三十那天的机票。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江瑟刚出机场大厅,江冶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这小子几个月前刚拿到驾照,她和江棠偷偷借了他二十万给他买了人生第一部吉普车。
虽然是部二手车,但也够他爱不释手的了。
电话一接通,江冶的大嗓门立即传来:“二姐,你出来没?”
江瑟刚要回答,余光扫过前面的玻璃门,声音下意识一卡,偏头望去。
人潮涌动的视野里,男人颀长的身影很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那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玻璃门外。
江瑟并未看到正脸,只看到了背影,且还是匆匆忙忙的一瞥,理智告诉她那人应当不是陆怀砚。
可第六感无端有种诡异的笃定。
笃定那个人就是陆怀砚。
“人呢?怎么不说话?”
听筒里的呱噪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绪,江瑟收回视线,朝另一端的玻璃门走去,边说着:“知道平时老爸老妈接我的老地方在哪儿吗?”
“还能不知道吗?我出门来接你时,老爸给我说了不下十次,还给我画了张地图,生怕我接不到你。”
江瑟一听到“地图”便忍不住笑出声:“谁叫你总是迷路,一会要是没找对地方,你等着被我们笑话一整年吧。”
因为路痴这事儿,江冶从小到大没少被两个姐姐打趣。
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打游戏时从来不会迷路,再诡异多端的地图走一次就能记住,可一回归到现实就不行。
好在这次他顺顺利利找到了江瑟嘴里的老地方,接上人后他指了指放在中控台上的一盒酒心巧克力,说:“谢应哥让我给你带的,大姐他也送了一盒。”
这酒心巧克力是比利时特供的手工巧克力。
去英国参加谢应毕业典礼那年江瑟也刚高考完,正缺一个毕业旅游,索性就带着江冶把大半个欧洲游完了。
当时在比利时试吃到这款巧克力,简直是惊为天“巧”,一口气打包了十盒归国。
江瑟拿消毒湿巾擦了擦手,撕开包装盒,拿出一颗威士忌酒心的塞入嘴里。
“谢应哥好像有女朋友了。”江冶边说边觑着江瑟,“我去英国参加他毕业典礼,那女孩跟他出双入对的,牵他手时谢应哥也没拒绝。”
江瑟睨他一眼:“他比我还大一岁,都二十四岁了,谈恋爱有什么稀奇的。”
江冶没吱声。
谢应喜欢二姐那么多年,去年还说一毕业就要回来北城找工作,结果真毕业了,一扭头就跟别的女孩牵手接吻。
还好巧不巧被他撞上。
虽说在他眼里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能配得上他两个姐姐,但他好歹做了谢应那么多年的狗头军师,他说放弃就放弃,江冶莫名有种被背叛的不虞。
江瑟见他不说话,好笑道:“你在气什么?我又不喜欢谢应,他一辈子吊在我这棵树上我还觉得难受呢。现在这样最好,至少我不用再避着他,也不怕会影响到谢叔和老爸老妈的交情。”
江冶嗤一声:“你就是舍不得谢叔那里的咸奶茶。”江瑟读大学那会,谢应只要一回来桐城过暑假,江瑟为了躲他都是差使江冶去买的咸奶茶。
江瑟理所当然地应道:“当然舍不得,你应该庆幸谢应没回来,要不然你这几天又要天天给我跑腿买奶茶。”
“谢应哥没回来,我也可以跑腿买奶茶啊,又没多远。”江冶说着顿了下,又瞥了瞥她,问道,“你就没遇到想要谈恋爱的人吗?”
这话一落,江瑟便愣了下神,大脑快速闪过一张冷峻的脸。
“暂时还没有。”江瑟靠上椅子背,意味深长地问他,“怎么,你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