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石梯江瑟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上去,他们从后山上的,一路上都没碰上什么人。
进了后殿,一个穿着僧衣的和尚从里走出,将一把粗细不一的香递到陆怀砚手里。
江瑟只要了最细一根,陆怀砚“嚓”一下滑动砂轮,一簇火苗从黑色的打火机嘴里窜出。
江瑟将香头凑到火苗里,边问着:“你不上柱香吗?”
“我得先看佛祖灵不灵。要是祂能保佑大小姐心想事成,明年我就来上香。”
“……”
在檀香袅袅的大殿,当着一尊宝相庄严的佛像说这样的话,江瑟莫名听出了几丝威胁的意味。
就好似,佛祖若是保佑不了她,明年甭想要有香火了。
她弯了下嘴角,将吐着悠长白烟的细香慢慢插入香炉里。
上完香,两人从后殿出来。
陆怀砚问她:“现在送你回去?”
“你几点的飞机回北城?”
“我还没定机票,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江瑟看他一眼,转身慢悠悠地往山上走,“我走不动了,先去竹舍休息一会,天亮了再走。”
韩茵不在,竹林里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青绿色的竹叶被夜色染成了浅墨色。
他们回的陆怀砚那套屋子,就在竹音湖的另一端,里头的摆设同韩茵那处大同小异。
陆怀砚烧水沏茶,江瑟从大衣的兜里摸出个油纸袋,里头还剩三颗拇指头大的金桔。
她进门时便洗了手,直接捏起颗金桔放嘴里,腮帮子微微鼓出个小包。
陆怀砚捧着杯热茶靠墙坐着,一条长腿懒懒屈起,姿态闲散慵懒,目光扫过她腮帮子,笑说:“甜么?”
江瑟说甜,问他要不要尝一颗。
陆怀砚:“就剩两颗,我要是吃掉一颗,你不得记仇记一辈子?”
“……”
江瑟于是不客气地将三颗小金桔全吃完。
吃完她抿了一口热茶,说:“浅浅说你跟哥哥闹了不愉快?”
“嗯,最近看你哥不大顺眼。”
“……”
男人语气清淡,听不出喜怒。
江瑟面无表情地“哦”了声,没问他为什么看岑礼不顺眼。
陆怀砚歪头看她眼:“你那天去俱乐部,主要是为了那个小姑娘是么?”
江瑟反应了两秒:“你是说陈礼音?嗯,主要是为了她。”
陆怀砚又问:“那时不是很想给曹亮烫个烟疤么?怎么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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