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茵离开北城后,因为同陆进宗关系太过恶劣,陆老爷子便将他送到英国的贵族公学读书。
老爷子原先派了两名管家去英国照顾他起居,但陆怀砚喜欢独居,直接便让管家回了国。
男人喝了口红茶,见她没继续问,便放下红茶杯,说:“还想知道什么?我最擅长做的菜、初恋情人或者有过几段情史?”
江瑟对上他镜片后的眼睛,却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把陆进宗赶出陆氏时,是什么感觉?”
似是有些意外她问的是这个,陆怀砚食指敲了下红茶杯,沉吟着说:“痛快、兴奋,更确切地说,该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无与伦比的快。感。
江瑟垂下眼,慢抿了一口茶。
安静片刻,陆怀砚看着她垂下的眼睫,突然问:“情绪好些没?”
江瑟动作一顿,抬起眼:“什么?”
“下午刚到母亲那里时,不是挺难受吗?”陆怀砚看着她乌沉的眸子,又问了一遍,“现在好些了没?”
江瑟沉默。
脑海里划过了赵志成的照片和张玥垂泪的脸。
他今日在韩茵那里说的话比往常都要多,是觉察到她的情绪才故意说那么多话哄她的?
江瑟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颔一颔首:“好多了。”
陆怀砚望着她,她却在这时站起身,说:“介意我放首歌听吗?”
他跟着起身,直接回问道:“想听哪首?上回那首?”
“嗯。”
唱片机是配置好了的,把唱片放入就能播放。
依旧是上回那首《Borntodie》,陆怀砚放好歌便在江瑟身侧坐下,皮质沙发立即凹陷下去一小块儿,一缕若有似无的沉香从他身上飘来。
江瑟侧过脸去看他,对上他黑沉的目光时也没避开。
唱碟缓慢转动。
“Keepmakingmelaugh,letsgogethigh。”
“Theroadislong,wecarryon。”
“Trytohavefuninthemeantime。”
女歌者唱到这一句时,江瑟目光掠过陆怀砚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我想看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他将她从废工厂抱出来的时候,是没有戴眼镜的。
那时他还在蛰伏着,还没将陆进宗赶尽杀绝,陆老爷子也还没要他戴上副削弱他戾气的眼镜。
江瑟想,她还是喜欢看他不戴眼镜的模样。
陆怀砚背靠着沙发,静静看着她说:“想看就要自己过来摘。”
他们就隔着半臂的距离,江瑟微微一倾身,手一抬便摘走他的眼镜。
她看着他眼。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她的欲。望,尽管他一直在用温柔的方式靠近她、征服她,但他骨子里那种凛冽锐利的侵略感从来没有削弱过,反而愈来愈强烈。
只要他一出现,只要他看着她,她便能感受到那种温柔的入侵感。
此时他眼底的暗潮没了眼镜的阻挡,更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