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都没过完,您就要Dr。Gina回来上班,会不会太不人道了?”
岑明淑说:“Gina是我老同学,人家都没意见,你在这抗议什么?”
江瑟顺着她的话道:“成,您都约好了,那就去看。”
她应得这样爽快,倒是叫岑明淑有些意外:“怎么又不抗拒看医生了?”
江瑟看着岑明淑笑笑:“我要不去看,您不得担心到连觉都睡不着了?”
坐在后座的岑礼听完她们这通对话,后知后觉道:“瑟瑟,你还在看……心理医生?”
江瑟朝他那看了眼,颔首说:“以前季女士安排的医生我不喜欢,后来小姑姑就给我换了Dr。Gina。你知道的,季女士一向不喜欢我与小姑姑接触太多,这事儿也就没让你们知道。总归你们一直很忙,知不知道结果都一样。”
她陈述得很平静,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
但岑礼却很不好受。
原来瑟瑟一直没有从当年的事里走出来,难怪昨晚小姑姑知道她被下药后,差点要将整个场子掀翻。
江瑟看着岑礼刹那间变得苍白的脸,将目光别向窗外,平静道:“哥哥你不是要找陆怀砚吗?一会我至少要在Dr。Gina的办公室待两个小时,要不让小姑姑在路边把你放下?你让于管家派辆车来接你。”
岑礼说:“阿砚那里我不急,哥哥陪你去看医生。”
他坚持要陪她去,江瑟也就随他,不甚在意地嗯了声,又看向岑明淑,说:“我过两日就回桐城。”
岑明淑瞥她眼:“北城这边的案子你不管了?”
“负责这宗案子的警官是莫伯伯的儿子,我相信他。”
这话一出,岑明淑和岑礼同时沉默下来。
人对救过自己的人,总是有些特殊的信任感。
当年便是莫冼带着陆怀砚先找到江瑟的,而岑家人一直到江瑟被送去陆氏旗下的医院才赶到。
岑明淑清楚江瑟在桐城想做什么,便也不急着要将人留在北城,这孩子性格拧得很,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住。
“这两天先好好看医生,Gina要是觉得你没什么问题了,我自然不会拦你。”
Dr。Gina有自己独立的诊所,到了地方,江瑟同诊所里的护士打了声招呼便熟门熟路地进了治疗室。
诊所里几乎每个员工都识得她,看得出来江瑟在这里应当是很受欢迎的病人。
岑明淑拿了本杂志在一边沙发坐下,挑眉看了岑礼一眼,不耐烦地说:“给我收起你那张脸,你爸妈还没死呢,不需要那么早摆出那副表情。”
岑礼沉默,在岑明淑准备翻开杂志时,突兀地问了句:“瑟瑟没好这件事,小姑姑您为什么不和我说?”
岑明淑不和岑明宏、季云意说,他能理解。
可他呢,为什么连他也要瞒着?
岑明淑从杂志里抬起眼,看着岑礼冷淡道:“因为当年那件事,瑟瑟从来没有原谅过你们,包括你,阿礼。昨晚我同小喻去医院找瑟瑟时,你还记得你在哪儿吗?你留在了岑家,你一直留在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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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治疗室出来,岑礼已经没了人影。
“哥哥呢?”
“有急事走了,不用管他。”岑明淑阖起杂志,起身打量了江瑟一眼,“感觉怎么样?”
“挺好。”江瑟面不改色地说,“有种从心里搬走一块小石子的松快感。”
“Gina怎么说?”
“跟从前一样,让我继续吃药,明天的治疗结束后,保持一个月过来两次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