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语无波澜地报了新的餐单:“白松露贝果和红茶,红茶依旧要加一颗糖。”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也就陆怀砚听出了那点不易察觉的不满。
男人低笑了声,却没松口,放好药箱,卷起衣袖洗手,给大小姐准备白松露贝果和红茶。
江瑟侧过脸,朝流理台看了眼。
萦绕在他身侧的光十分柔和,这样明净的冬日早晨,他落拓挺拔的身影浸在光里,也显得格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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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莫既沉的电话准点打了过来。
跟她料想的一样,现在佟伯和张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矛头也指向了岑喻,因为佟伯与张婶是岑喻的管家。
多好的手段,一颗加了料的糖,给她跟岑喻都带来了危机。
手机贴面,江瑟很笃定地说:“不是他们。”
莫既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虽然你认定了不是他们,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我会继续找他们询问,同时也会从那晚进出过茶水间的人入手,当然,那瓶玫瑰冰糖也是个线索。”
查案方面江瑟是外行,自然要听内行的,嗯一声便道:“辛苦了,莫队。”
这样低级的案件本不该由莫既沉接手,他主动将这案子揽过来,看的是陆怀砚的面子。
莫既沉笑了声:“江小姐客气了,我也只是秉公办事。你非要谢,也不该谢我。”
江瑟闻言便看向了正在敲着键盘处理公务的陆怀砚。
男人似有所觉,指尖一顿,掀眸看了过来。
他说不插手这件事,还真是将这件事彻底交给江瑟自己处理。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缠,江瑟应和了声:“嗯,都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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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莫既沉的电话刚结束,江瑟正想同陆怀砚郑重道声谢,外头门铃忽如一阵急雨,疯魔般地响起。
与门铃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砰砰”的拍门声,隔着道门板都能感受到来人有多暴躁。
这催开门的方式非常岑明淑。
昨晚离开医院后,江瑟便处于断联状态。
同样处于断联状态的,还有陆怀砚。
岑明淑咬牙查到现在才查到江瑟的藏身处,自然窝了满肚子怒火。
江瑟没急着去开门,目光往陆怀砚那儿一瞥,笑道:“我不认为小姑姑看到你在这里会是件好事。”
陆怀砚挑眉:“你是怕她找我麻烦还是觉得我,见不得人?”
“都不是。”江瑟说,“小姑姑要是误会了我同你的关系,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至于会不会给陆怀砚带来麻烦,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只希望岑明淑别烦她。
门铃声与拍门声渐渐剧烈。
陆怀砚恍若未闻,眼皮往下压了压,语调轻柔地重复她刚刚说的两个字:“误会?”
江瑟轻轻颔首。
陆怀砚不错眼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