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没她对冻柿子那么喜欢。
昨夜她边打着寒噤边吃冻柿子的模样比她看焰火时要生动许多。
陆怀砚道:“要不您一会亲自问她?”
韩茵有心要给陆怀砚多创造些机会,直接应下:“行,我等会给瑟瑟打电话,问问她愿不愿意到山上来一趟。”
陆怀砚颔首,片刻后,抬手看了眼腕表,忽然说:“十点后再打吧,这会太早了。”
也不知他想到什么了,说这话时唇角提着,竟是难得的温和。
韩茵提醒道:“等会瑟瑟来了,你就这样笑着。别成日摆张冷脸,你冷着脸的时候,瑟瑟指不定连茶都不肯同你喝。”
陆怀砚看了眼那搪瓷罐,好脾气应下:“成,我记下了。”
韩茵将切好的柿子肉摆入茶盅里,抽空看了陆怀砚一眼,语重心长道:“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能入你眼,你不要把人给吓跑了。”却是将昨日陆怀砚在电话里说的话还给他了。
陆怀砚继续好整以暇地应:“知道。”
韩茵摸不准他的态度,但又不想干涉太多,毕竟她这儿子打小就不是能被人干涉的性格。她没再问他与江瑟的进展,只问了两句陆怀砚接下来的行程。
听说他过几日要回北城,想起什么,便问:“瑟瑟要同你一起回北城吗?阿礼说她同瑟瑟联系了,要她回趟北城参加岑家的跨年宴。”
陆怀砚正拎着铸铁壶去接水,韩茵这话叫他又想起了江瑟昨晚同他说的话——
“岑喻是我非常欣赏也非常喜欢的学妹,岑家的跨年宴将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场合之一,请小陆总务必赏脸出席。”
倒是挺维护她那学妹。
陆怀砚将装满水的铸铁壶放炉子上烧,轻描淡写地说:“她不会去。”
年底岑家的跨年宴,岑喻将正式以岑家大小姐的身份进入北城上流圈。
她才是那场宴会当之无愧的焦点。
江瑟若是去了,旁人只会关注她与岑喻的那点八卦,好好一个宴会怕是要变成三姑六婆的茶话会。
“不去也挺好。”韩茵笑道,“富春河畔那有不少跨年活动,她在这边跨年也很热闹。你这次回北城索性多住两日,好好陪你祖父。”
陆怀砚“嗯”了声:“我二十七号就回北城。”
他这大半年不是在欧洲就是在桐城,偶尔回北城也只住个一两日便走,陆老爷子不知催了他多少趟回老宅。
再不回去,老人家估计要亲自来桐城抓人了。
这般火急火燎地要他回北城,不外乎是觉得他年纪大了,业也立了,该把终身大事提上日程。
陆老爷子这点子心思,连韩茵都清楚。
她看着陆怀砚,说:“你祖父同我提了几次要给你安排相亲,昨天还给我发了几个女孩儿的照片,说要和我一起参详。”
陆怀砚拨了下炉子里的炭火,不咸不淡道:“您同他提起江瑟了?”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我怎好同他说?”韩茵说,“你同瑟瑟的事,你自己同你祖父说,免得他还得费时费力地给你张罗相亲的事。”
陆怀砚笑了下,提起已经煮沸的铸铁壶,说:“您放心,我没准备相亲,祖父就算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去。我看不中的女孩儿,没人能逼我娶。”
韩茵这才松了口气。
陆怀砚陪她喝了一会茶,便去了旁边的空房间处理公务。几通越洋电话打完,十点早已经过了。
他走出房间,穿过客厅,去对面的书房。
韩茵正在里头提着支毛笔写经书,听见门口的动静,便道:“忙完了?”
陆怀砚“嗯”了声:“江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