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冶继承了江川的体魄与身手,不怎么费劲就打断了曹亮的一只手。
两人就此结下梁子,曹亮这人阴险,怕再惹事会被他爷爷送国外去,都是私底下逮着机会报复。
逮不到江冶,就逮住与江冶传过绯闻的女孩。
前两天的陈礼音就是江冶高三时的同桌。
江瑟仰头枕上沙发背,闭着眼,大脑快速运转。
若不是江冶坦白,她根本想不到这事还会与温柔娴静的江棠扯上关系。
江瑟没打算把江棠扯进这件事里。
就她对江棠的了解以及手上调查到的资料来看,江棠和曹勋在一起时,根本不知道曹勋有未婚妻。
在那场恋爱里,她是被欺骗者,也是受害者。
凭什么要一个受害者活在这些烂事的阴影里?
江瑟进房间翻找她的行李,从一个盒子里找出个U盘。
银灰色U盘在她的指尖转了几圈,她打开电脑,正要将U盘插入,手机倏地弹出一条短信。
【时间,地点。】
似是猜到江瑟手机里没有他的号码,短信里特地加了个署名:【陆怀砚】。
这是让她来定地方了。
江瑟在脑海里搜了一圈,给他回了地方:【金融街163号,周五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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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街163号是一家日式茶馆,与红鼎俱乐部只隔了一个街区。
陆怀砚到时还不到三点。
身着和服的年轻侍者弓着身在前方引路,纸糊格子门缓缓推开,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孩儿侧头看了过来。
她穿着一条浅绿色的碎花桔梗裙,蓬松浓密的长发扎了条鱼骨辫,松松垂在肩侧,白皙小巧的耳垂戴着两颗光泽莹润的珍珠耳环,雾蒙蒙的眼像是沉着墨的两潭湖泊。
有那么一刹那,陆怀砚想起了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思绪也就恍惚了那么半瞬,很快他挪开视线,抬手看腕表:“你来早了,现在是两点四十分。”
江瑟笑笑:“陆总不也同样来早了么?”
陆怀砚走过去,隔着张低矮的茶桌,在她对面的榻榻米坐下。
桌上摆着茶具,靠江瑟那侧还放着个黑色茶碗,里头沉着半碗青绿色的茶液。
江瑟问他:“抹茶,喝吗?”
陆怀砚对喝什么无所谓,点头:“喝。”
做一杯正宗的抹茶并不难,难的是制茶时那行云流水般的雅致。
陆怀砚掀眸看着江瑟。
女孩儿从容不迫地落粉、取水、搅液。
一举一动均令人赏心悦目。
过往二十多年的教养镌刻在她的骨子里,并不因姓氏抑或环境的变更而有所改变。
江瑟迎着男人沉甸甸的目光,将茶碗推过去,修长白皙的指被茶碗的浓黑衬得白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