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陆怀砚抽的那根烟,是因为无趣。
仿佛她离开岑家离开北城,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出无聊透顶的闹剧。
江瑟掐他烟的时候,想的也简单。
既然觉得无趣,那就他妈别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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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回到梨园街的院子,江瑟洗了个澡便睡下。
虽然睡前吃了片安定,但到了半夜她还是醒了。在黑暗中发了半小时呆,终于还是决定起来再吃点药。
出去客厅找水时,却撞上了正在背剧本的江棠。
江棠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瓶,说:“睡不着?”
“嗯,认床。”江瑟从冰箱里拎出瓶纯净水,“你不是明天一早的飞机吗?”
江棠同江冶都只有一日假,明天一大早就得离开桐城。
“我是明天走,但小冶特地多请了一天假,说明天帮你搬家。”江棠往杂物房的方向瞅了眼,低下声音,笑说,“他在家里干惯粗活,你不用不好意思使唤他。”
江瑟拧水瓶的手微微一顿,眼前仿佛又出现少年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吞下嘴里的安定,她笑笑:“行。”
隔天江冶的确起了个大早给江瑟搬行李。
她租的公寓在一栋只有楼梯的老居民楼里,江冶大步流星地把行李全给扛到了六楼。
少年一如既往的毒舌:“别以为你以前是大小姐,就可以在我们面前摆大小姐的谱。我告诉你,就算江喻在这,她也不敢摆脸色给我看。”
他一边絮叨,一边认真仔细地给江瑟检查门窗、煤气,还顺道修好了阳台里一个漏水的水龙头。
一上午忙得满头大汗的,直到确保这房子没啥安全隐患了,才放心地把阳台的窗锁好。
一回头对上江瑟略带笑意的眸子,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故意露出嫌弃的眼神,看着江瑟说:“你快吃胖点,以后搬家你自己搬行李,小爷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知道了,小冶。”
一句“小冶”叫得江冶越发不自在。
明明江瑟来之前他是很讨厌她来着。
她与岑喻的DNA鉴定书刚出,岑家那边立马打来电话。
当时江冶就在老妈旁边,电话那头的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他们江家给不起江瑟想要的生活,也要不起江瑟。
那通电话一结束,老妈立即就哭了。
江冶都多少年没见他妈哭过了。
正是因为这破事,从来低调的大姐才会接下崔导的邀约去拍电影,他才会推迟一年读大学,跑去打电竞。
说到底,都不过是想多赚点钱,好让北城来的这位祖宗不至于落差太大。
原先还以为这祖宗会是个又作又难伺候的人。
两天相处下来,江冶发现她这便宜二姐其实还……挺好相处的。
临走时,少年回头看了江瑟一眼,把昨晚在酒吧想说的话说出来。
“你放心,我以后会挣很多钱给你跟大姐花的,也会努力让你过回以前的生活。所以,你不用太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