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外面端了两杯温水来,喝过,才接着亲。
他们密密匝匝地接着吻。她不爱涂润唇膏,嘴唇到冬天,特容易干,起皮,也在接吻中,被一点点润湿,变软。
时间一点点被消磨掉,向楠小时候不想读书,拿笔戳着本子,异曲同工。
一门之隔,是热闹的一群人,聊天、看电视,吵吵嚷嚷,每年过年,不外如此;
他们却背着所有人在房里亲热。
程如珩被向楠捧着脸,隔着眼镜不方便,她摘了放到书桌上——那是她高中读书写字的地方,现在被她坐着。
不知何时,他把她从床抱到这里,两手撑在她身旁,这样一来,是他上她下。
她也担心过:“会不会塌掉啊?”
“你多重?”
“哎呀,”她故作娇羞,“女孩子的体重不好随便问的。”
被他盯着,向楠恢复正常:“好吧,一百出头。”
一米七多的身高,不重。
向楠高中的书已经没留着了,桌上只是摆着几个小摆件,再往后,是贴了各种海报的墙。最大幅的,饱含重金属科幻元素。
她的脚稍稍离地,上半身依附着他,仰着头,亲他的唇。
像春天被晒软晒暖的云,像挂在枝头随风轻扬的丝带。
轻盈的,飘飘然的。
亲完了又搂抱着,程如珩问:“是不是想做了?”
向楠嘻嘻地笑,“你懂我。”
她的性子简单大方,想不想要都摆在明面上,都不用费心去猜。
尤其是这种事,她像块橡皮糖一样黏着他,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他就知道了。
向楠用额头去蹭他的锁骨、脖颈,在彼此都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指勾着他的裤腰,往上,是微微凹陷的脊柱,直言不讳:“程老师,好想要你啊。”
不是“想你”,是“想要你”。
程如珩捏她的后颈肉,“该出去了,不然会有人来。”
两个人现在这样躲起来腻歪,真是半点不像话。
向楠说:“等我们回祁州,你得补偿我。”
“补偿?”程如珩觉得荒谬得好笑,“我怎么欠你了?”
向楠理直气壮:“可是我一直想要你,你不准,不该补偿吗?”
“而且,”她又说,红口白牙,吐出来的句句是撒娇般的指责,“向桐你都给红包了,怎么不给我?”
哪里没给,微信的转账记录都还在,5200,零点一过就发了的。
当时她还说,等她年后领工资,再给他送份大礼,今年她开销太多了。
正好,程如珩口袋里有个空红包,他找出纸笔,塞了张纸条进去,交给她,“向楠小朋友,拿好。”
“又是这一套,真没新意。”
向楠以为他开了张“空头支票”,结果是画了只猪,气笑了,“好啊你,敢骂我。”
话音刚落,如程如珩所说,是赵兰芳来找了:“楠楠,客人还在呢,别老待在房里。出来帮我出去买瓶耗油,再带把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