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程如珩想到白居易写杨贵妃,不似唐朝盛行的丰腴美,向楠是瘦的,全身骨肉匀停的美感,她穿的是绑带式的,黑色的泳衣。
他眼微垂,印象中,是有从哪里看到,比基尼被誉为“二十世纪世界服装界最伟大的发明”。
它似乎已经和“性感”、“清凉”等词脱不了干系。
她往日里是率性,二十出头的少女,还称得上女孩子。女孩子和性感牵扯上,就有些罪恶了,好比洛丽塔,违背世俗伦理的罪恶。
但此时此刻,用这个词来形容,又不足以了。
向楠顺着他的力道,扑到他身上,抱他的腰,“程老师,好看吗?”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刚从温泉出来,她的眼也润润的,蒙上一层早晨六七点的雾气似的。他下意识地揽她的腰,不盈一握。
附近还有其他的汤池,他们不是在无人区。
这个姿势,这个视角,危险得摇摇欲坠。
程如珩捞起一边的她的浴袍,拉起她的手,给她套上袖管,很不解风情地说:“不冷么。”
“我刚刚发现了,你眼都不眨了。”向楠很为自己的观察力和对他的了解而得意,“你在想什么?”
程如珩说:“想白居易。”
向楠:“?”
你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你面前你不想,想劳什子白居易?
程如珩揽她的肩膀,带她往回走,对他来说,她肩还是很窄,轻易一手揽抱。
“上次你不是说到元稹么?白居易和元稹是多年挚友,坊间流传了很多他们两人的故事,现在似乎有人磕他们的CP?白居易老年很是风流,和元稹一起逛青楼,养家妓,也因此留下不少艳诗。”
“比如《长恨歌》?”除了正经事,向楠脑子就转得飞快,“好哇你,又开始想入非非。”
向楠开窍开得早,高中就和周悦然把这首诗最艳的几句拆来分析,最后得出结论:白居易在明目张胆地搞黄色。
而诗歌最主要的浪漫悲剧色彩,却没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
程如珩为自己申辩:“是正常联想。”
“那你为什么不想‘清水出芙蓉’之类的?”
“那我考考你,下一句是什么?”
向楠卡壳,以前语文教材里的,现在真记不清了,她又反应过来,“我不管,程老师,你就是衣冠禽兽。”
“这样才叫禽兽。”程如珩找准她的腰窝,轻轻地一摁,她顿时“呀”地叫起来。
比起周悦然,亲密无间的男朋友更能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儿。
“我错了我错了,程老师您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再世也没有您坐怀不乱。”
偏偏他钳着她,让她挣脱不掉,只好频频求饶,“不闹了不闹了,呃哈哈哈,真的很痒,程老师,你再挠我亲你了。”
她也是知道他的弱点的,假正经。在外面端得再正经,到床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两人相互拿捏,最后达成统一:回去再说。
至于到时候是谁说了算……
为了防止有一人落单,他们订了两个房间,三女两男各一个房间。程如珩带向楠进的他和秦明荃的房间,推开浴室的门,他反手带上。
那一声轻响,像是什么危机的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