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珩又跑回,还喘着气,把袋子递给向楠。
她说:“程老师,你跑这么急干什么呀,又不会一直流,这会儿已经停了。”
进厕所换上,还说着:“之前我看网上有男生问,女生来月经一直流血,不会贫血头晕吗?给我笑得。”
程如珩看看桶里的布料,问:“床单你洗了?”
向楠出来,“把脏的地方洗了,还得用洗衣机洗一遍。”
“明天我下课回来洗。”
程如珩去衣柜里找干净床单,铺上,被向楠从背后抱住腰,她的脑袋探出来,“程老师,有人说过你很贤惠吗?”
他捏了下她的鼻子,“我也没像这样照顾过谁了。”
“思思也是吗?”
“我跟她不睡一张床上。”
向楠笑了,攀着他的背,踮脚,在他侧脸亲了亲,“睡觉,晚安。”
兵荒马乱的一晚过去,翌日醒来,向楠还是挺神清气爽,不然聊斋志异里怎么说采阳补阴呢。
程如珩送向楠回家换衣服,又送她去上班,自己才去学校。
已经到了下半学期,课程任务快结束了,要布置结课作业,或者结课考试。
低头翻看讲义时,光照在程如珩的脖子上,有人眼神尖,“嘘”起来,跟旁边的人咬耳朵,差点压抑不住喉咙里的兴奋。
他听见动静,抬眼看过去,“有什么事吗?”
那女生顿时讪讪,“没什么。”
“有什么问题,直接提出来,或者下课问我,不要在课堂上交头接耳。”程如珩点点桌子,“你这个反应会让我以为我拉链没拉,为师也要面子的。”
班上同学顿时被逗笑。
女生的胆子因此大起来,说:“程老师,你女朋友知道你这么要面子吗?”
程如珩不明所以。
其他摸鱼的人也抬起头来,女朋友?程老师有女朋友了?
女生指了指脖子,隐晦地提醒。
虽然看不见,他也反应过来,估计是昨晚向楠留下的,他没有对镜仔细梳妆的习惯,容易忽略掉。
被学生调侃,这是头一次,程如珩面不改色:“马西里奥·斐齐诺提出柏拉图式爱情,表明心灵应该摒绝肉|体而向往真理,实际上这种思想源于基督教禁欲主义,其信仰者认为这玷污了文明社会的纯洁道德。但我以为,在男女双方平等,不违反道德底线的前提下,性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所以,你们没必要大惊小怪。”
他没有将这种事敷衍掩盖,而是搬到台面上来,堂皇地分析。
学生纵是想调侃,也没了由头,反而会觉得自己低俗。
试问,谁会把自己和女朋友一点的小情趣,上升到反柏拉图式爱情的观念上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完全畩澕獨傢是转移话题,模糊重点时,他已经开始讲课了。
男洗手间,洗手台前有一面镜子,程如珩拉下衣领,别过头,上面有一枚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印记。
关于它怎么留下的,他依稀有些印象。
起初,向楠是将手指按在他的颈侧,说:“之前我看过一部电影,在做|爱的时候,女人将男人割喉,血喷了她一身一床,给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那里是大动脉,短则几分钟,人就会彻底丧失性命。
然而,她低下头,在靠下的位置,轻轻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