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看了眼厨房,心里一喜,好容易憋着,不然就要露馅了。
周悦然知道她德行,立马扯开话题,和程娴聊其他的。
性格外向的人,总是不缺话题聊。
周悦然和向楠打着配合,旁敲侧击,想套一些话,实在没经验,套出的有用信息不多。
总结起来就是——
程娴比程如珩大三岁,她本科毕业后,在祁州工作数年。而程如珩收到祁大的聘请,随之定居祁州,父母留在老家南町。
听得出来,两姐弟感情很好。
两个大男人搞起饭菜手脚快,很快搞了一大桌子菜,又是大闸蟹,又是海鲜的。
她们真是受宠若惊,直说:“你们也搞得太丰盛了吧,我们多不好意思啊。”
尤其是向楠,她压根就不是程如珩的学生啊,何德何能沾这个身份的光。
“没事,我们一家也难得聚在一起。”
说话的是程如珩,他脱了围裙,上半身是件普通的衬衣,袖子是挽起的,露出小臂,不是那种肌肉结实的类型,但线条流畅干净,很是耐看。
“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姐就这样。”
“是啊,今天能遇到是缘分,你们别客气呀。”
程娴往向楠和周悦然碗里各夹了一只蟹,然后又动手给思思剥出蟹肉和蟹黄,让她捧碗自己吃。
思思四五岁的样子,已经能够熟练地用筷勺。
程如珩给她们递了蘸碟,向楠说了声“谢谢程老师”。
她注意到他的手,青色血管明显,掌沿有一颗淡褐色的小痣,手指白皙修长,指节分明,天生适合捏粉笔。
之前上课,他会做简单的板书,字体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可向楠坐在后排,压根看不清他的手。
现在,虽只是在眼前停驻片刻,那也是咫尺的距离。
程如珩坐到她们对面,程娴问:“你们平时课多吗?”
这话一出,埋在地下的地雷,被人踩住,时刻有爆炸的危险。
周悦然和向楠面面相觑。
向楠硬着头皮说:“那个,其实……我不是程老师的学生,那天就是偶然听了节程老师的课。对不起啊。”
撒谎也没什么,哪个调皮的小孩没撒过谎呢?
可是,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感觉欺瞒他们这么好的人,心里格外愧疚,只能趁早坦白。
向楠心里忐忑着,怕被他们一家人赶出去。
程娴一愣,倒没介意,“这样啊。”
程如珩吃着菜,淡然说:“我早就知道了。”
向楠蒙了,“啊?”
“前两天我看了眼后台学生名单,没有你。”
向楠不解:“那程老师你还……”
邀请我们来你姐姐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