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在心里骂了这妇人半天,还把这事算到了云依姐弟头上。
肖仁礼听到妇人这话,脸上黑成了锅底。
让人拉着何氏去收拾一下,走到肖辰瑞身边:“辰瑞,今日这事真是对不住了,你伯娘也是怕你祖父、祖母冻着,才会过来借着柴禾的。”
肖辰瑞不好意思反驳,可云依可没有古人的自觉,开口说道:“大伯,别总打着祖父、祖母的旗号来说事,你自己信吗?反正我是不信,再说祖父、祖母那边有二堂哥打回来的柴,够够的。”
肖仁礼闹了个没脸,在心里怨上何氏的同时,也怨上了二房的姐弟几个。
云依才不管他怎么想,真是给他脸了,还是读书人呢,真是丢人。
肖家老两口听着云依的话,同时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是感叹大房的不争气,而老爷子是觉得云依太过强势,得理不饶人,让大儿子丢了颜面。
反正大部分的人被何氏这么一闹,已经都起来了,那些官爷便喊了厨房帮工的人趁早烧饭。
昨天剩下的肉,直接剁碎熬肉汤,只放了一点盐进去,没有姜片去腥,其实味道真的不怎么样,可是现在就是这样的吃食都是奢侈。
吃完饭,铜锣声一响,继续赶路。
只是等他们赶到寒栗村的时候,里正说今年收成不好,交了税粮后,各家基本就没剩下什么粮食了,家家都饿肚子呢。
这下可是为难坏了这些官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这里到北疆还得走四五天,可这要是没粮食,哪来的力气赶路。
旁边一位官差开口道:“头,反正也就是四五天的路程,大不了还如昨天一样,让他们杀了牲口当口粮好了,也没有多少损失,相信他们知道该怎么选择。”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是这样了。
于是叫来各家族的族老说了这件事情,他们能怎么办,只能答应,总不可能让官爷们杀了自己的坐骑。
第89章遇变故
跟村里买了一些草料,队伍没再停留,直接赶路。
就这样每天中午休息时,各家族提供一头牲口,杀好后立马就起程,就怕这血腥味引来大型动物,等晚上找到落脚地后熬肉汤吃一顿,剩下的肉第二天早上再吃一顿。
不管味道怎么样,好歹是能吃上饱饭,到底是肉,大家的耐力强了不少,脚程也比之前快了。
这期间,云依还买下了一张牛皮,想着到地方找人硝制好,用来做牛皮靴子,这事让何氏知道后又骂骂咧咧了半天。
云依听烦了,给她身上下了哑药,这下世界清静了,自己也不用再听她指桑骂槐了。
何氏直接吓坏了,不敢再作,也老实消停了。
就这样又走了四天,这日晚上吃饭时,听那些衙役们在一起说起:“明天再走一天差不多就到了,老天保佑,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另一名衙役笑着接话:“就是再出岔子咱们也不怕了,左不过再多走一日,怎么也能到。”
“那倒是,总算是有了盼头,赶紧交了差,咱们也好返程,赶在过年前到家,还能过个团圆年,要不家里人该惦记了。”
“是啊,希望明日一切顺利。”
不光是他们,这些流放之人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情,反正事已至此、不可改变,那就踏下心来接受现实。
早些到了也好,总比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忍饥挨冻来的好。
翌日,还是寅时就吃过饭,卯时就出发了。
到中午,寻了地方停下,让大家歇脚,他们开始宰杀牲口。
只是刚杀好两匹马后,突然从山上冲来一群大型动物,一瞬间队伍乱了套,到处是人们的惊叫声和牲口的嘶鸣声。
云依怕惊吓到皓哥儿,直接把他转移进了空间,然后拿了个空间沙发上的长条抱枕放进包裹里绑在了胸前做样子。
吩咐大弟肖辰瑞:“瑞哥儿,把牛卸套,放它自由。”
云依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有刚才屠宰马匹留下的刀,跑过去捡了一把拿在手上。
这时队伍已经乱成一片,本来之前大多数的人都在车上休息,听到惊叫声,看到有大型动物过来,吓得谁都不敢下车。
牲口大多还套着车,车都挨在一起,现在这个情况,全乱套了。
云依和肖辰瑞两人手上都有武器,护着小黄牛和祖父、祖母的那辆马车,因为中间的地方太小,也施展不开,所以很是被动。
一场混乱,在官兵、衙役加上各家族男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平息。
只是因为没有防备,有人被咬死、咬伤,还有不少牲口也被咬死、咬伤,还有不少人是被牲口踩伤,被车辆挤伤的。
场面真的是惨不忍睹。
顾不上太多的悲伤,赶紧清理现场,一共死了十二人,其中还有一名衙役,伤了三、四十人,现在也没有条件埋人,只得把人先埋进雪里,等到来年天暖和了再下葬。
车辆损毁的直接扔到刚才埋人的地方,就当做个记号,也好来年开春便于寻找。
牲口止了血不影响走路的,继续套车赶路,影响走路的,干脆都杀了,放完血带上当口粮。
第90章到边疆
经过这么一场厮杀,各家或多或少都有损失。
肖家大房那边肖云玲和肖辰旭都受伤不轻,不过不是被野兽咬伤,而是被车辆碰伤、挤伤的,何氏也受了轻伤,只是她现在还哑着,说不了话。
吕思怡因为和老两口在一起,沾了光,没有受伤。
他们的车辆被毁了一辆,没有修复的可能,现在只剩下两辆车,有一匹马后腿折了,带不走,只能杀了。
另一匹马身上挂了彩,不过倒是不影响走路,要不是占了云依姐弟的光,怕是他们损失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