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十一心惊了一下,但依然没太当回事,只说:“报警处理吧,跟警署打好招呼即可。”
“报了,但是……”光泰磕磕巴巴,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说:“抗议者非常多,而且多大是年迈,且失明的老人家,总部的人看他们全是病人,没有太防备,结果就有人……”
“有人怎么了?”桥本十一问。
如果只是药物受害者来抗议,事情不算大,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是,要再发生别的事情,可就不妙了。
光泰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如实说:“有人纵火,烧了总部。”
在他们本地的汉唐医馆是木式建筑,要有纵火,那烧起来可就没救了。
桥本十一从昨天见到林白青,再看到她一个个的,截胡了他请的客人,再到顾培戳穿他害死杞子,顾克的事,这两天来可谓一重又一重的打击,害的他吃了半包清心牛黄丸都按捺不住火气。
而桥本制业总部的汉唐医馆,就好比灵丹堂那座药堂本身,它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了,它不仅仅是个药堂,它更是个文物陈列中心,是历史文物,它怎么能失火?
他失声怒吼:“一群废物!”又问:“火势控制住了吗?”
光泰也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话,发抖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磕巴着说:“因为是夜里起的火,而人员全被抽调到了这边,所以……”
眼看桥本十一眼睛都直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地面建筑全部夷为了灰烬!”
桥本十一顿感不妙,仿如被天雷迎头痛轰,他磕磕巴巴:“《小品方》?”
“烧了!”光泰说。
桥本十一已经失控了,声嘶力竭:“《金匮要略》?”
光泰不敢再说话,但他艰难的点头就意味着,也烧掉了。
“一片灰烬中,没有找到任何一本医书。”他说:“应该是全烧完了。”
“什么,《小品方》和《金匮要略》全烧了?”是桥本九郎,这老爷子声嘶力竭:“全烧了,真的全烧了?”
从《小品方》到《金匮要略》,汉唐医馆总部陈列着很多中医古籍。
就花国的很多老中医们,都经常慕名前去翻拍,以释其中意的。
那可全是他们一代代的祖辈们潜心收集来的,是他们家一代代人积攒下来的,辉煌的战利品。
结果他们在这儿办论坛,总部的古籍却被一把火烧完了?
想要申请国际专利,那些古籍是最重要的东西,竟然烧没了。
桥本十一想过本土会有示威者,会有抗议者,但没想到总部会失火。
而当总部失火,他最重要的家底都没了,主持召开中医药论坛的意义又何在?
这回他是彻底崩不住了,他的脚已经软了,在打滑,但他没有意识到是身体出了问题,以为是地太滑,他竭力的稳着身形,怒吼着脏话:“废物,蠢货!”
他想了想,又用中文尖叫:“肯定是楚春亭干的,那个卑鄙无耻的老贼!”
老贼没有来,是因为去抄他的老巢了。
狡猾的老狐狸,是他,肯定是他,曾经唆使一帮老头子打断了九郎的手,现在还是,纵火,他竟然纵火。
桥本十一再想了想,又骂:“Pio,顾培,你卑鄙无耻。”
但这跟顾培可没有关系,他甚至不在现场,骂他又有何用?
终于,桥本十一的目光落在林白青身上。
这时他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但他还在徒劳,费力的指挥保镖们,嘴里在喊:“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