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文化厅果然派了人来,看林白青针灸,还在针灸间隙拍了很多照片。
林白青抽空看了一下,虽然西屋的字画挂回来了,但是堂屋里的花瓶和字画都不在,再看老爷子一脸不爽,她暗猜,应该是老爷子拉不下脸,捐出去了。
而且她昨天就暗暗猜测,这老爷子怕是会把她和他儿子联络到一起。
果然,她正在做针灸,楚春亭说:“小林,你似乎很会尝药,辩药?”
“一般吧。”林白青说。
但她确实有别样的天赋,品,尝,嗅的本领就连顾明都夸。
“既然你是抱养的,有想过找亲生父母吗?”楚老爷子的红眉毛弯垂着。
这凶巴巴的坏老头今天瞧上去慈眉善目的。
针灸有技巧,快,稳,就一点都不疼,但要慢,抖了,那当然疼得很,林白青故意抖了一下针,疼的老头子浑身打摆子,她才说:“不想。”
楚春亭又说:“也许父母丢弃你也是身不由已,为医,就难免行走于江湖,也许你会有个社会关系很不错的家庭,那对你的事业也将有莫大的帮助。”
这意思是如果能有一个像楚家一样的家族做靠山,她的事业可以做的更大?
要是上辈子,林白青懵懵懂懂的,会需要靠山,但现在她还真不需要。
她也看得出来,这老爷子因为蓦然发现小儿子的狠毒,激起了他对大儿子的愧疚之心,他有种迫切的,想要补偿的心理。
就仿佛只要能找到大儿子的后代,他就能弥补曾经对大儿子的冷待和伤害。
但他于自己的儿子有愧疚,于她师父有吗?
并没有。
直到现在,说起顾明时他还是一副不屑的,认为对方是失败者的高姿态。
就算跟中彩票一样,林白青真有机率是他家的孩子,她都不会认他。
更何况她的出生地和边疆相距四千公里,在交通不发达的六七十年代,一个女性想在边疆怀孕,又到东海生产,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根本没可能。
这老爷子也不过是对大儿子太过愧疚,异想天开而已。
终于,一天的治疗又完成了。
林白青轻拍老爷子的大腿:“从现在开始您的腿会特别痒,又痒又酸,您会忍不住的想挠,我会让保姆帮您按摩推拿以减轻症状,要痒了,疼了也别担心,那是您的腿正在康复,但如果皮肤有发红,过敏,起疹现象,就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药要记得按时喝,您不用三个月,也许两个月就能站起来。”
楚老爷子曾经藏着爱人的照片,上回都不给林白青看,她想看时还要发脾气。
但此刻他颤手摸上照片,却说:“小林你过来,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穆成扬背着药箱在门口等,林白青洗了手又涂护手霜,眉都不抬:“下回吧。”
老爷子眼巴巴的:“明天,可以的。”她说好了要治三个月。
“我已经教会我师哥了,明天开始由他独自给你做治疗,等到下个阶段,要调整药了我再来。”林白青说完,挥了挥手:“楚爷爷再见。”
所以她明天不来了,而且下回啥时候来还不知道?
曾经在顾明面前不可一世的楚春亭眼看小大夫离开,红眉毛又竖了起来。
要不是瘫着不能动,老爷子该气的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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