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就在学校门口守着了,等了一天,五点的时候进了学校,一个小时后出来的,然后回了悦玺墅。我来的时候,他还没从房子里出来。”
关明辉眯眼看着前方的空旷,短暂沉吟着:“那他人呢,情绪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从学校回悦玺墅,他整个人看不出慌张,步行回的悦玺墅,步子很慢,估计是没等到人,情绪有点低。”
关明辉舔了舔唇,有点沉不住气:“看来,得给他点提示。”他从口袋里掏出闫嗔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他转身进屋。
“密码多少?”
闫嗔后背靠墙,长时间一个姿势,她全身都有点僵硬,唯独那双眼,看向关明辉的时候,露出固执的坚强。
地方僻静,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关明辉也不怕她喊,他撕掉闫嗔嘴上的胶布:“说,密码多少!”
闫嗔瞪着他,喉咙里又干又哑:“给我水。”
闻言,关明辉眉棱一挑,冷阴阴的眼里还有着明显的意外:“闫小姐的反应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么镇定日若,难不成以前有过这经历?”
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水我能管够,吃的你就别想了,要是饿死了,那就只能怪你男人太不把你当回事!”
说完,他蹲闫嗔面前把瓶口递到她嘴边。但却只给她喝了几口就收回了手:“说吧,密码多少?”
闫嗔没有多加犹豫,即便她不说,他只要找人很轻易就能将手机解锁。她报出密码后,关明辉呵出一声笑:“还用他生日当密码,”他撇嘴,一脸嫌恶:“你俩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
收到闫嗔发来的那条四秒的无声语音短信,岑颂当时正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
屏幕里的画面是两个监控视频,来自同一辆黑色越野车,只不过角度不同,一个正对车尾,一个对着车身。
这俩车本来是停在学校对面的马路上的,如果是平时,岑颂根本不会去注意,但是今天他在学校门口等闫嗔等了近一天,等到下午放学,他放心不下进了学校,他也没找别人问,直奔教务处,这才知道闫嗔一天都没去,学校领导也很奇怪,说是她的电话能打通,就是没人接。
的确,岑颂中午的时候也打过,但当时他以为闫嗔是不想接他的电话。但是连学校领导的电话都不接,这就有点不太寻常。
本来岑颂还想着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就准备给李旭打电话,让他用关系查一下闫嗔住在哪家酒店,结果刚走出学校大门没多远就看见一个警察在敲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越野车的主驾驶玻璃。
那辆车在他中午的时候就停在那儿了,下午的时候他等得急了就在学校门口转悠了几圈,当时那辆车还在,不过他一直以为车里没人。
但是警察的摩托车停在那辆车的车头,自然是看见里面有人才会去敲窗户。
岑颂这人在遇到事的时候会非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当时他脚步放缓,余光多留意了几眼。
可车窗却一直没有降下,一直到岑颂走到路口拐弯往南走,走了五六米远后,他微微侧了一下脸。
见警察的手伸了进去。
所以车里的人是在等他走过去之后才敢降下车窗的?
心里闪过这个想法之后,岑颂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关明辉。
岑颂眼睛离开电脑屏幕,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段无声的语音,再一次重复去听的时候,搁在旁边的另一个手机震了。
瞥了眼来电号码,岑颂接通。
“岑总,关明辉从昨天上午就没回家,老婆和孩子也在前天早上被他让人送去了新加坡的丈母娘家。”
“那关卫东呢?”岑颂问。
“还在他自己的房子里。”
岑颂又问:“上次放在关卫东书房的监听器还在吗?”
“还在。”
岑颂关掉其中一个视频,点开另一个软件。
一阵六倍速的快进后,“咣铛”一声让岑颂手指猛然点在了空格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