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停顿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语气里尽显坚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在她面前言而无信!”
他骨子的倔,靳洲太了解了,但他也知道,岑颂是个是软不吃硬的,靳洲缓了缓语调:“香港那边你最好去一趟,如果闫嗔因为这事对你有了误会,到时候我会帮你解释。”
岑颂刚想说不用,又听他说——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借着这事让关明辉对你放松警惕,你会事半功倍的!”
岑颂当然懂他的言外之意,可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无形中就会让闫嗔成为一颗棋子。
可又不可否认,这的确是绝好的一个,能让关明辉相信他这段时间无意于公事而沉迷于感情的理由。
他摁下车窗,满含燥意的晚风将他微沉的嗓音吹得愈加隐忍压抑。
“我再想想。”
让岑颂没想到的是,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闫嗔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
【没事的,公事要紧,你安心去香港。】
短短一行字,让岑颂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
不用猜就知道,是靳洲跟她说了这事。
以前也没觉得小姑娘如此善解人意,可那一瞬,岑颂却特别希望她能蛮横不讲理。
在他最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她的一声质问,就可以成为他不管不顾的理由。
偏偏。。。。。。
岑颂吐出长长一口郁气,看了眼时间,距离六点还有三分钟,他拨通电话后开门下车。
那个时候,闫嗔正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贴在心口的手机倏地一震,打断她两眼放空的失神。
之前给她打电话,一直都是岑颂先开口,他鲜少会用一声“喂”作开场白,张口不是问她干嘛呢就是问她在哪。
但是今天,他却在闫嗔的一声“喂”之后,沉默了。
听见电话那头语气轻松地问他“怎么了”,岑颂眼底突然一热。
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直到听见她用很轻的声音喊了他一句“岑颂”。
他心里所有的歉意在那一刻,终于决了堤。
可是除了“对不起”,他还能再说什么。
闫嗔笑了笑:“干嘛说对不起,叔叔都跟我说了,这种突发的意外,也不是你想的。”
岑颂不知道靳洲到底都跟她说了什么,可他又不能打电话问。
他那个兄弟都是为他着想,他都知道,一旦打电话过去,免不了会言语相冲,也就对这小姑娘,他半点火气都发不出来。
尽管知道她最近忙着排舞,可岑颂还是试探着问:“后天能请假吗?”
闫嗔知道他的意思:“后天我上下午都有课。”
这个节骨眼上,请假是不现实的,本来她是打算找个人帮她代一下后天晚上的课,可总不能一天的课都找人代吧。
见电话那头不说话,闫嗔知道他有些失落,她笑说一声没事:“你不是就只去一天吗?”
他轻“嗯”着:“如果赶得及飞机,当天晚上就能回来。”
“舞蹈比赛是这个周六,比赛结束,我就不会再像这段时间这么忙了。”
心里的阴霾随着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而消散,他垂眸笑了声:“上次的烧鹅还想吃吗?”
电话那头似有顾虑:“你要是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