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岑颂不答她这句:“反正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他朝客厅睇了个眼神:“进去吧,别送了!”
说完,他也没等闫嗔转身进去就抬脚跨出入户门槛踩下了台阶。
听着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声,岑颂嘴角的弧度偷偷往两边跑。
闫嗔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一直到出了庭院,到了门口。
岑颂站在门外,闫嗔双脚定在门里。
隔着半敞的门,岑颂突然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一下,“别送了,回去吧!”
他越是说的这样轻松,闫嗔心里越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歉意,尽管她都想不明白歉意从何而来。
目光越过他肩膀,闫嗔看向停在对面的黑色轿车。
难道他又打算在车里睡?
原因呢?
该不会是担心她害怕?
多种情绪交织在心里,裹成一条麻绳,理不清。
可一时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我胆子很大的。。。。。。”她几度抿唇后,终于说了这一句。
岑颂淡淡一笑:“我知道。”
闫嗔觉得他就是敷衍,她又试着说:“你不用在门口守着。。。。。。”
这一句,岑颂没有接,笑痕依旧挂在嘴角:“进去吧。”
这人真是倔!
她都多大的人了,哪需要他这样担心!
闫嗔索性不想管他了,双脚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扶住门框准备关门时,被划破的手指突然传来几分丝缕不明的疼意,她无意识地轻咬住下唇,目光又落到他脸上。
说不清当时是怎样一种心理,就是觉得那一刻,他在强颜欢笑,好像被她下了逐客令是多么委屈的一件事。
可这么晚了,他一个大男人。。。。。。
她不让他回家,难不成还要留他住下吗?
夜色融进他眼里,让他原本黑漆漆的一双眼,多了几分温柔色。
心就这么不受控地软了下来,可潜意识又告诉她,他并不是无家可归,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回之前的家,他在溪侨公馆里也有房子。
可怎么就非要这么固执地在车里待着,总不会真的怕她害怕,好接到她电话就能第一时间冲进来吧!
闫嗔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了那么多,最后开口说的却是:“你要实在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
话说出口,闫嗔才感觉到自己的语无伦次,她怎么能这么随便的留一个男人过夜呢?
要是让别人看见,会怎么想她?
这个想法只在她心里停留了短瞬。因为下一秒,感性就在悄悄地告诉她,她光明磊落,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再说了,抛开她这层关系,他还是叔叔的朋友,真要扯上辈分,她还得喊他一声叔呢!
闫嗔就这么被自己完全说服了。
原本想关上的门又敞开了点:“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岑颂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锁在她脸上,故意似的:“你这是让我在你这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