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澜教训完手下,收拾了首尾,脚步迟疑地踱回了正堂,见到姑姑正拿着一本考生名册在翻看。
姑姑的面色似乎比没看到考生尸体前?还差,翻完了名册就直接拍在书案上,抱着手臂默不作声。
“姑姑为何如此看着侄儿?”李牧澜被裹在一团迷雾之中,愣头愣脑的。的
看看你这个蠢货办的事!
李持月连白眼都不想给他,灌了一口冷茶,道:“贡院里出了人命案子,查案的衙门又进不来,说来里外都是你负责的,那两个?考生死得还真是冤枉呢。”
她就差说出一句:人就是你杀的,但由你来查,一辈子都查不出来。
凶手没有感?情地笑了两声,说道:“大抵凶手也知侄儿愚钝,才挑这个?时候下手吧。”
哟,还贼喊捉贼起来了。
李持月顺着他的话说:“无妨,这件事已经派人递信给宫里了,相信阿兄会有明断的,让侄儿再这么愚钝地守下去,怕是整个?贡院都不够死的。”
这话就是直白的讽刺了,反正两个人的关系全天下都知道,还客套什么。
李牧澜看李持月的眼神简直跟要吃人一样,偏偏又不知该回些?什么,要在这贡院里对骂,他可不占优势。
昨日李持月分明默认了被带走的季青珣就是她的门客,难道知道他会动手,所以是演的不成??
莫非她还拿捏住了自己的杀人的证据?
李牧澜念头正乱,外头的铜锣敲响了。
第二场考试结束。
李持月起身去看收卷,这是最容易浑水摸鱼的时候,她什么时候都能走开,就这个?时候不能不盯。
待试卷都收了上来,李持月看着那些的小吏,没有上前?。
那些?字迹各异的卷子一张不落地放进箱子里,送到重?重?监视的屋子里有专人誊抄,誊抄过的文章会糊住名字,定了三甲和其余位次之后才会撕开。
原稿则被封存了起来,留待有疑问时再取出对照。
至此,已经认不出哪一张是季青珣的了,他又平安过了一关。
李牧澜跟着看完了整个流程,看着站着不动的李持月,心?道她还真是一点机会没给自己留,这样看来,他崇文馆的伴读过乡试也是没有问题。
紧接是第三场考试。
李持月想,李牧澜再不出手,季青珣就真的瞒天过海了。
她正想找什么机会提醒太子,季青珣如今就在试院中时,就见他拿起了那本考生名册。
李持月如释重负,不再去管他。
原来那李牧澜转回头,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地方。
回想起李持月翻那本考生名册,他也?去拿了起来,至少,他该确定一下季青珣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这儿。
看完他算是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
去年那个混蛋主考今年安排座次,居然在给他的座次安排图中,将季青珣真正的位置隐去了!
他堂堂太子拿到的居然是一张假图,偏偏这件事明面上不好?说,李牧澜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寻到机会,他一定要那主考付出代价!
李牧澜学他姑姑的样子,把名册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这一回为防万无一失,他亲自去看了,季青珣果然就在那儿,偏偏自己灯下黑,什么也?看不到。
回去的路上,他琢磨着怎么将季青珣给赶出考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