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外面站着何嗣音和依偎在他身上的夏郁青,这两个人并没有淋湿什么,下车时,雨还没有下得太大。在他们身后,左思嘉也走到了屋檐下,
伊九伊说:“回来了。”
何嗣音擦着眼睛,难为情地赔笑:“是九伊,你来看爸爸?”
隔着可能有关,又可能无关的人,左思嘉和伊九伊对上了视线。他没想到她在这里,而她淡淡地,似笑非笑着。
夏郁青看着状态不对劲,也没打招呼,失魂落魄,被何嗣音扶进去了。
伊九伊站在门口,正中间,没有让开道,仍然湿漉漉的双手交握,空落落地望着左思嘉。左思嘉也看着她,雨水顺着衣服和发梢滴落在地。
送完夏郁青,何嗣音立马走了出来。
何嗣音气喘吁吁,用了止汗剂,但还是抑制不住汗水的气味,混杂着户外的雨腥味,咸涩浓烈。他用纸巾擦着脖子:“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
伊九伊打断他,微笑道:“我们认识的。”
“我们在……”左思嘉也看向他,滞后却顺畅地介绍,“我们是恋爱关系。”
“哦?”何嗣音睁大眼睛,惊喜地用手指掠过二人,然后会心一笑,虽然,并不是那么完整的笑,“我说我头一次见到你俩同框,就觉得你们是一对,你们信吗?”
说完以后,何嗣音就走开了。
今天,左思嘉是第一次正式认识何嗣音。何嗣音对他的了解比他对何嗣音的多得多。接触何嗣音,和他本人打过交道,左思嘉全程表现得波澜不惊,心里默默拓宽印象。
伊九伊让左思嘉进来。但他没直接迈过门槛,而是先在门外脱外套。她转过头,从玄关找了一只公司宣传用的纸袋,就听到他压低声音说:“他太太以前住在我家楼下。她有个姐姐,突然过世了。”
“怎么回事?”伊九伊很意外,同样小声地问。夏郁青的姐姐,那年纪应该没多大。
他进来了,把打湿的外套折好,放进她递过来的纸袋里:“凶杀案。”
她轻轻地“啊”了一声,他把门关上了。她想进去,被他捉住了手腕。一男一女挤在玄关里,面对面看着彼此的眼睛。
左思嘉说:“对不起。”
伊九伊说:“没事。”
那个小时候会去他家,眼睛笑成一条线,叫他弹流行歌曲的人死了。长大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左思嘉站在玄关里,思绪略微浑浊,虽然没到慌神的地步。
伊九伊忽然走上前,环住他的身体,把脸靠到他肩头。他也顺从她。两个人的拥抱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分开。
他们进了门。
伊九伊经常来这里,几乎和半个主人无异,轻车熟路去泡茶。
她在忙碌。何嗣音突然出现,如往常一样,软绵绵地笑着说:“我帮你。”她还没来得及劝他回去坐,另一个人也走进来。左思嘉靠在门边,有点惊讶。
他们三个人等水烧开。
左思嘉抱着手臂,靠在一侧,伊九伊站在他对面的另一侧。何嗣音独自站在中间。
何嗣音说了一些消息:“是她丈夫动的手,说是有点小口角,她先生本来脾气就不是很好。没想到……”
盛怒过后,男人拿着水果刀报警自首。家里到处都是血。
何嗣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以为他们都会叹气,没有想到,竟然只有自己。
茶泡好了,他们一起送出去。有两个人帮忙,伊九伊两只手都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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