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歸,回來!」
余景登時慌了手腳,恨不得手腳並用追了過去。
好在他平時怕擾民,遛狗基本都選在十點之後,地方找的也偏,放眼看去一個人影都沒有,倒是不怕歸歸應激傷到路人。
只是這有好有壞,比如現在他一人在這喊了半天,也沒見著歸歸的影子。
「歸歸——歸歸——」
余景心急如焚,打著手電筒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沒見著狗,乾脆就直接報了警。
派出所的民警很快趕過來,盡職盡責地幫著找了一圈,順便八卦了一些小道消息,說最近這裡不太平以後少過來。
余景立刻進入吃瓜模式:「怎麼不太平了?」
民警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但余景不太懂。
「釣魚佬,」民警只好再給他點撥點撥,「釣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說太多我怕你腿軟。」
余景扯扯唇角,心說他好歹我也是見過世面的,區區釣魚佬,他還不至於腿軟。
正說著,突然聽見不遠處的路邊傳來幾聲狗叫。
余景一耳朵就聽出來是歸歸,瞬間喜出望外,朝著聲源方向跑去。
較為荒涼的馬路牙子邊停著一輛車,上面頂著昏黃的路燈,是一輛改裝越野。
余景看這車格外眼熟。
歸歸就趴在車后座半開的車窗上,跟被挾持似的,整隻狗卡在那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起來怪可憐的。
余景的思路中斷,喊著「歸歸」小跑過去。
下一秒,司機打開車門。
卷著車內細微的暖風,連珩穿著淺藍色的襯衫,外面罩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
大衣敞著懷,下車時能看見棕色的牛皮槍套背帶從腋下穿過,勒出隱約可見的胸部肌肉。
他避開余景的目光,打開後車門把歸歸放出來。
抬手間輕微的動作,余景看見連珩大臂內側露出的一點槍托,一閃而過,很快又藏進衣服里。
怎麼……有點……嗯……
余景眼皮跳了兩下,咽了口唾沫。
連珩牽著狗繩,把歸歸交給他。
余景短暫譴責自己兩秒,默默拽回歸歸。
再暗罵這條養不熟的白眼狗,自己天天對他這麼好,聞著連珩的味了就能一股腦竄出去頭都不回。
兩人像小學生罰站,一個盯人一個盯狗,天寒地凍地杵在寒風裡,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不到十秒,民警隨後趕到。
對方喊了聲「連隊」,習慣性的慰問:「這麼晚了還在查案呢?」
「嗯,」連珩這才回過神來,微一點頭,「你們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