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連母思索片刻,「可能小珩念大學的時候我太閒了吧。」
「很閒嗎?」連珩忍不住接話,「恨不得一天給我打十通電話。」
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閒聊,說過去的事,大多都在說連珩,說當初決定去警校時的風波,以及這些年連父連母心態的轉變。
余景捧著碗聽他們說,安安靜靜當一塊海綿,用力去吸收他能吸收到的所有過去的信息。
在與連珩錯過的這十年間,對方的每一次受傷,每一次成長,或虛驚一場,或刻骨錐心。
自己只不過經歷過兩次就已經快要扛不住了,連珩的父母這些年又是怎麼過的呢?
他看向夫妻二人,卻入眼滿臉笑意。
連珩曾說過,醫院去的多了,出櫃自然就順利。
余景當時覺得有一定道理。
可現在再看,這種理由卻也只是浮於表面。
如果是自己,就算進一百次醫院也換不來和父母家人一起和和氣氣地吃一頓飯。
歸根結底,不過是不愛與被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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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連母給了余景一個紅包。
說是生日禮物,卻厚得有些離譜。
余景想要推辭,被連珩半道打住,塞進了口袋。
「見面禮,」連珩樂呵呵地,「我媽這是把你認下來了。」
「還見面禮……」余景不禁發笑,「阿姨從小看著我長大的。」
「走個流程,」連珩把手伸進余景衣服里,趁機摸了摸,「挺厚啊,我媽準備給我娶媳婦的錢可都交你這兒了。」
余景把他的手打開。
臨走前,連母給他們帶了些凍好了的餃子。
分明兩家也不是很遠,但過來一趟還得大包小包提著回去。
「到家就放冰箱裡凍起來,哎這晚上可冷了,你明天可不能再穿這身……」
連母跟去玄關,絮絮叨叨。
余景耐心聽完,一一應下。
連珩笑著把門打開:「我媽可算是不來煩我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對面余景家竟然開著門。
余安聽見動靜,從屋裡跑出來,扒在門邊:「哥哥。」
不知道喊的是哪一個,又或許是兩個人一併喊了。
他皺著眉頭,癟著嘴巴,看起來不是特別高興的樣子。
「安安,」余景沖他笑笑,「最近怎麼樣?還來不來跟哥哥住了?」
屋裡傳來輕咳,余安沒有再跟著余景離開。
電梯裡,連珩說道:「聽我媽說,叔叔阿姨已經不怎麼逼安安學習了,就是考試得拿名次,算是各讓一步。」
余景點了點頭:「學也是要學的。」
靜了會兒,連珩又問:「真的不去看看?」
余父余母都在家裡,特地把門打開,讓余安出來,或許也是一種變相的求和。
可能余景順著梯子下去,拎點東西上門說幾句好話,一家人就恢復到以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