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輾轉反側與求而不得,現在都有了安放他的歸宿。
「只是試試,」余景說,「試不對了隨時終止。」
「你想得美,」連珩眯起眼睛,努力撐起自己的上半身,「余景,你現在是我的人。終止?不可能。」
剛到嘴的鴨子,他還沒來得及啃兩口,現在撲騰翅膀就想飛?摁都給摁住了。
余景抽了抽嘴角,伸出兩根手指把大放厥詞的某病患按回床上:「躺好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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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心情過於良好,連珩的治療過程非常順利。
腹部中彈雖然嚴重,但只要第一時間止住血,未傷及器官,修養起來比骨折用時要短得多。
幾天後,連珩轉院,回到B市。
余景莫名其妙就擔下了照顧對方的責任,每天從家裡做好了飯帶過來,時不時用輪椅推著連珩去各科複查。
除了一開始確定關係時連珩稍微激動了那麼一下下,之後兩人相處到像是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
連珩行動不便,偶爾占占嘴上便宜,余景也懶得去管,左右沒人聽見,就由著他去。
直到一個月後,連珩出院。
連珩父母都來接人,大包小包裝了滿滿一車,全部打包送到連珩那個家去。
「安家落戶了。」
連珩坐在輪椅上,笑著看他們忙活。
余景還沒想好要不要住在這,但也沒人問他,似乎默認就給同居了,連母甚至還給添了兩套嶄的床單被褥,弄得余景多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收拾臥室時,連珩看出他的左右為難,遍找了個藉口說想吃小區門口的包子。
余景出門去買,他趁機推著輪椅挪到臥室門口:「媽。」
連母正鋪著床單,聽見聲音直起腰來:「嗯?你怎麼過來了?」
「問你個事兒,」連珩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你是不是和余景說什麼了?」
對方的答應太突然了,他從一開始的欣喜若狂,到現在慢慢冷靜下來。
仔細想一想,其實有很多問題。
「我?」連母也是一懵,但很快反應過來,繼續低頭倒騰她鋪了一半的床單,「我可沒說你的事。」
是沒說連珩的事,但說了更重要的。
余景為什麼會答應,連母心裡比連珩清楚,但她沒有說出來,本也不打算說出來。
連珩明顯不信:「媽,你知道他不可能拒絕你。」
連母動作未停,像是沒聽見一般。
直到連珩又喊了聲「媽」,她才長長地嘆了口氣,隔著一張大床看向連珩:「那怎麼辦?你讓他走吧。」
連珩抿了下唇。
母子倆沉默著僵持。
連母看連珩這樣就心疼,也不想讓大病初癒的兒子難過,僅僅只是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繳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