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感冒了,從學校帶回來的病毒一併把余景也給傳染了。
兩人一個在客廳刷網課,一個在餐桌寫作業,擤鼻涕的聲音此起彼伏,跟比賽似的,持續幾天都沒停。
突然,余安扭頭對余景道:「連珩哥哥怎麼還沒回來。」
余景也開始注意到這個問題。
他已經跟連珩斷聯一個多月了。
對話框裡的信息還停在那句「對不起」,余景回復過去,也無人問津。
又過去一天,他聯繫了連阿姨,對方表示這種斷聯消失情況很常見,一般都是有什麼緊急事件幫忙處理去了。
沒有歸期,只能等待。
余景茫然地回了家,理解了當初連珩父母為什麼反對他從事這個職業。
真的挺讓人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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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十二月。
快到了余安要回家的時候。
他有點不安,害怕自己的爸爸媽媽不要自己了。
小孩就是小孩,即便被嚴苛地對待,心裡其實還惦記著父母。
不過這麼多天他在學校,余父余母也早就知道余安重返校園,只是一直放任沒有插手。
余景拍拍他的小腦袋:「不要你就到這兒來,哥哥要你。」
余安轉過臉,看著余景,眨巴了兩下眼睛,重重點了下頭。
趁著年尾,余景把資格考試的名給報了,收集了幾所學校的資料,還沒有做出具體的選擇。
日子似乎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經過這幾個月的沉澱,生活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然而意外卻橫插一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連珩重傷入院,正在急救。
接到連阿姨的電話是在午夜,余景掃了一眼備註就覺得不妙。
匆忙接聽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還以為是自己父母那邊發生的事情。
然而,話筒那邊傳來的悽厲的哭聲還是讓他渾身一震,最後電話還是被別人接了過去,告訴他醫院地址。
又是外地的醫院,好在余景自己買了車。
他開了三個多小時到達目的地,這時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連母已經哭倒在手術室的門外,等候區站了很多人。
大多都是年輕的男人,身上各有各的狼狽。
余景來不及一一看過去,只覺得門上亮著紅光的「手術中」格外刺眼。
「怎麼回事?」
他茫然地問出一句,不知道問的是誰,但又好像誰都問了。
靜了片刻,有人回答:「腹部中彈,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