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準備好好回應對方的感情,就沒什麼必要再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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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好連珩家裡,余景又帶著余安搬進了家。
草草定下幾個地方準備出去玩一陣子,中介那邊突然打來電話,告訴余景有一個客戶願意花兩倍的價錢買下他的房子。
余景先是吃了一驚,覺得這個世界上錢多人傻的少爺應該沒這麼常見。
但隨後一想,能幹出這種事的也的確有一個人選。
那人也的確就是祁炎。
余景按著原價把房子賣給了對方,中介手續費還按照兩倍來走。
既然祁炎還想留著,那就給他留著吧,他左右是不介意這房子具體的歸宿。
房子過戶需要一系列手續,兩人之後又見了一面。
余景趁機把股份的事和祁炎商量了一下,按照最高價拋售,祁炎全都接手了過來。
這個過程里,余景無論下決定,還是走流程,度都快得讓人驚訝。
快刀斬亂麻一般,過去那些零零碎碎的瑣事就這樣隨著一封封白紙黑字的合同,在簽下姓名的那一刻徹底落下帷幕。
擱了筆,祁炎還在盯著桌面發呆,余景也不想逗留,把剩下的一切交給律師。
他走出高樓,滿身輕鬆。
抬眸瞥了眼萬里無雲的晴空,被陽光刺得瞳孔一痛。
祁炎追上來,說要送他一程。
余景拒絕了,他不願意再與這人同路。
「你就這麼介意嗎?」祁炎問,「把關於我的一切都剔除的乾乾淨淨,阿景,你越這樣,就越忘不了我。」
祁炎說得篤定,余景也沒否認。
他點了點頭,無比真誠:「是,忘不了,可那又怎麼樣呢?」
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
他忘不了祁炎,但不耽誤他遠離他,再也不見。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見都見不到了,那點感情還有什麼意義呢?
「祁炎,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容易,以後規規矩矩做人,少沾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把自己的未來和前途賠進去,不值當。」
用法律來約束一個人的行為,是最低的期望,也是最大的失望。
他轉身離開,聽見身後的祁炎問道:「阿景,你恨我嗎?」
余景不知道。
如果祁炎為了菜楚楚的孩子跟他分手,轉身去和一個女人組建家庭,他應該是恨的。
可祁炎沒有。
他在渴望已久的家庭和余景中,選擇了後者。
余景寧願去恨祁炎。
單一的愛與恨都容易發泄,也容易遺忘。
總好過現在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糾葛。
他想恨,卻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