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袖口掃過他的側臉,呼吸間能聞到淡淡的香——是洗衣液的味道。
余景皺了眉。
不知為何,心底有些牴觸。
手肘拄著身體,掙開祁炎的桎梏,猛地把人推開。
祁炎猝不及防跌坐在床邊,愣在原地。
余景很少有這樣直接的拒絕,乾脆利落。
而他自己似乎也有些許的愣神,停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最後還是放下按在自己身側。
「我們冷靜一下。」
說罷他起身離開,帶走方寸間氤氳著的曖昧,和那一縷熟悉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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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景不知道是出於直覺,又或者是單純矯情,家裡用的分明就是一款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洗衣液,也能從中想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試圖安慰自己,不過是一件小事。
暗生疑竇只會使雙方陷入信任危機,而失去信任,往往是關係崩塌最初的徵兆。
祁炎或許只是壓力太大,不回信息也可能是一時忘了。
畢竟余景自己也有意念回復的時候,掃一眼信息就忙著手頭上別的事情,等到重想起來都已經過去好一會兒。
應該是這樣。
絕對是這樣。
祁炎不會故意不回他信息。
沒必要,也沒理由。
可如果有了一個理由呢?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個頭,就仿佛毒蛇吐信般,毒液流經血脈,隨之遍布全身。
余景心裡一驚,倏地停下腳步。
抬眸看向周圍,發現自己沒目的地走了許久,腦子裡想著事情,竟不知不覺走到了昨天和連珩喝酒的酒館門口。
下午時間,店裡正閒,老闆從裡面搬出來一人來高的彩燈招牌,余景見著了,便過去搭了把手。
老闆姓周,三十來歲,不是b市人,但家落在這。
對方有點自來熟,和余景沒說幾句話就喊人進屋請喝酒。
「這麼做生意得虧本。」余景打道。
「不指望掙錢,」周老闆親自給他調了杯果酒,「度數低,喝著玩。」
酒吧和用餐區是分開的,這小店主門面不大,裡面倒是寬敞。
喝酒的地方沒開燈,有些暗。
幽幽的燈帶營造出朦朧曖昧的場景,余景不常來這種地方,有些不習慣。
只是今天心情煩躁,乾脆悶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