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道:“她们那楼里有人确诊?”
简昆:“没有,确诊的人住隔壁小区,那人确诊前去过她们楼里。”
“那没事儿。”刘岩松了口气,“最近好些地方都这样,封几天就放开了,没啥事儿,别担心。”
他沿着墙根走了几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去趟南市?”
“啊,哥你开玩笑吧。”一学生道,“这节骨眼儿谁准你去啊。”
“所以我说有没有什么办法?”他道,“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另一个学生说:“还真挺难办,这关头,马路上散个步都能被锁定,还去南市,怎么去啊。”
“……要不趁天黑大家伙儿都睡了再去?”
“骑车去。”
又一个紧着道:“骑电动车去。”
“电动车不行,上哪儿充电去啊。”
“自行车也不行,抛锚了怎么办,而且从这儿骑到南市,两条腿得骑废喽。”
戴耳罩的姑娘想了想:“……那走路更不行了吧。”
“……”
戴帽子的男生说:“哥你还是别冒这个险了,和组织作对就是犯罪,会被抓的。”
赵文兴扶了扶眼镜道:“也不一定,要都不让出门,那大家伙儿吃什么,那些搞运输的总要上路,路口那执勤的小哥刚才不也说过,会有人专门给咱送吃的来,人家是怎么出来的?”
另一个道:“你的意思是让哥去搭顺风车?谁让你搭啊,这不扯淡么。”
穿长靴的姑娘猛然想到什么,激动地一拍手:“志愿者!哥你去当志愿者,我一在南市读书的同学中午刚给我转发了消息,说是南市最近有点儿严重,需要各地的医护和志愿者前去支援。”
办法就这么定下,简昆当即就在网上找到组织报了名。
两天后的早晨,天刚蒙蒙亮,穿着厚棉衣戴着白口罩的简昆坐上了开往南市的大货车。
原本志愿者们都被安排乘坐大巴车,但中华民族在大危难时刻向来具有超凡凝聚力,南市需要人的事儿经网上一宣传,志愿者报名人数众多,临了居然超员了,人数和车座不匹配,简昆这才主动提出随货车走。
开货车的是位近四十的大哥,身材挺胖,笑起来挺和善。换挡杆后面缺了盖儿的扶手箱里立着个灌满茶水的大杯子。
他拧开杯子喝了口热茶,又指指简昆脚下空的矿泉水瓶:“路上没地儿尿,用这啊。”
简昆说成。
师傅问他多大了,他报了年龄。
“你这样出来当志愿者你家人放心?”他戴好了口罩道。
简昆:“我女朋友在南市。”
“难怪。”师傅笑了一下,“都安排好了?”
“没。”他道,“本来想去她那小区,但大伙儿谁都不挑,都是分哪儿去哪儿,我就觉得我这觉悟还是太低,分哪儿去哪儿吧,先干活,其他的再说。”
“这觉悟还低啊。”
“我对象是人民教师,该有的觉悟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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