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了。”章玥说,“没人知道。”
“那就说明不是在电厂发生的事儿,当年他爸不是被开除了吗,那之后他们去了哪儿,没准儿就是在那儿发生了什么。”
简昆说过那之后他们还是去了南市,只是他在临市上学。去了南市为什么在临市上学呢,他不想和简营一块儿,住校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换个城市。
他给她送灯的那晚,她迫切想知道关于他这几年的空白,倒没有仔细考虑这事儿。这会儿一考虑,疑惑更大了。
她想了想,问许君莉:“当年都有谁去了南市?”
许君莉也想了想:“好像没有去南市的。”她喝了口水忽然一顿,“还真有,老水牛你记得吗,那会儿大家都怕他,后来我去了中市还害怕来着,就担心他也被分去中市,为这我专门问过我爸,我爸说他被分去南市七中,也当教导主任去了。”
章玥如醍醐灌顶,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当年要不是牛沭仁,简昆多半早就辍学了,他们后来又同去一个城市,牛沭仁决不会放任他不管。
她盘算着去趟南市。
许君莉道:“你也别老纠结这了,不管发生过什么,现在不挺好的,而且你们又遇上了,你未嫁他未娶的,赶紧在一起得了。”
章玥说:“你不明白。”
许君莉觉得她太较真,是因为不清楚他们在当初那糟糕的环境下互生的情愫,不同于简单的喜欢与否,他们彼此怜惜又拯救无门,像具软掉的玻璃壳子,相比背过身的脆弱,她察觉到简昆的灵魂深处似乎存在着看不见的心魔。
其实纠结的一直都不是她。
“我还不明白你呢。”许君莉说,“和汪梵吃饭还把简昆叫过去,不是说好有什么话好好儿说嘛,非得给人难堪,多难看啊。”
“简昆不是我叫的。”章玥说,“而且那汪梵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和他没怎么着呢,他叫那么多人,摆明着给我难堪,要不是简昆带那姑娘来,那姑娘也被蒙在鼓里。”
许君莉看了看她:“那怎么办啊,怎么说他也是曹元朋友,他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又嫁给曹元了,他托曹元找我向你说和,你是和还是不和啊?”
“不和。”章玥简洁道。
许君莉“啧”了一声,放软了口气:“给我个面子,就吃一顿饭,不是单约你,他约了好多人,他也向我保证了,绝不再骚扰你,大家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和和气气不挺好嘛。”
章玥:“不去。”
“我保证。”许君莉举手发誓,“别人骗你我能骗你么,多少年姐们儿情谊?就当他说谎,别人都不去吃这顿饭我也陪你去,他敢动你一指头,或者惹你不高兴,天灵盖儿我都给他揭下来!”
章玥没好气地看着她:“就一顿饭啊,不保证能吃完,露个脸就走了也说不定。”
“行。”许君莉拖长音调应着,“你走我也走,一秒钟都不多待!”
和许君莉吃完饭后她去了趟游泳馆。
兴市少雨,全年下雨的天数拢共不过一礼拜。大二那年过年,她寻简昆无果,又格外想念章涌森,存放在音乐播放器里关于雨声的歌单已听不过瘾,便开始学习游泳。
她享受把身体全部浸在水里的感觉,一来可以缓解思念,二来可以锻炼身体。
她游了两公里,冲澡时没留神脚下,打滑摔了一跤。倒没摔着腿,手指受伤了,因为往下摔时她伸手挡了一下,小拇指直直磕向地板,当即痛得无法舒展。
馆内的工作人员送她去了医院,拍了片子后确认骨折,就往她手指上绑了个固定夹板。
简昆打来电话时她带着这副受伤的手刚走到医院门口。
简昆开车来接她,看了看她手上的夹板道:“最近不太顺啊,我这腰伤刚恢复你又负伤了,改天去庙里拜一拜吧。”
又问她:“去哪儿啊?”
她说:“学校。”
“不是放暑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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