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萝好想他。
想得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但祁盛永远不懂,他永远仗着她的喜欢,为所欲为,恣意嚣张。
冷静片刻后,女孩沉静的嗓音传来:“祁盛,你就像一只刺猬,敏感又倔强。”
他薄唇微启,酸涩入喉。
“所有人都说你变了,宋时微说你现在棱角温柔,连陆清迟都在说你好,还跟我夸你,说你有风度。”
她苦笑了一声,“都是装的,你还是要赢我,还是要我喜欢你更多。”
“我不想输,有什么问题。”祁盛握紧了楼梯扶手,指骨泛白,“当初告白的人是你,主动离开的人还是你,我不想一败涂地,不想再一次抛弃,这有什么问题?”
是,他是刺猬,张开全身尖锐的利刺对抗这个世界。
里面,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不愿再一次把心送出去、却被弃如敝履了。
“我回来,不是回来重新追你的。”
江萝望着他,眼底有锋芒,也有意气,“我考上了最顶尖的大学,成为了最好的那种人,我有全世界最爱我的家人,我有我自己的骄傲,凭什么我江萝总要追着你跑。”
“祁盛,我真的累了,不想爱你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正在崩跌…
等了这么多年,等来一句:“我不想爱你了”。
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再度涌了上来。
他受不了这句话,当年那般惨烈的分手,她也从没说过“不爱他”的话。
等了三年,一败涂地。
祁盛的手难堪地颤抖着,心一横,扯下了耳朵上戴了这么多年的黄金小猫耳钉,掷在了地上。
“我不在乎!”
小姑娘眼泪滚淌了出来。
她也不甘示弱地扯下了自己耳朵上的黄金小狗。
“啊。”
疼得叫出了声。
因为太过激动,她把自己耳垂都扯出了血,鲜血滴答流淌。
祁盛眼底有动容,还在竭力按捺着…
江萝被自己蠢得无语了,又疼又恼又没面子,转身跑回了房间,使气地摔上门。
趴在枕头上,爆哭。
夜色寂静,心绪难平。
细数曾经的缱绻时光,恐怕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激烈地与祁盛争执,辩论团训练让她嘴皮子快了很多,有些话脱口而出都不过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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