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身体里仿佛生出了一个饥饿的饕餮洞,好想塞点什么进去,否则空落落的太难受了。
哈士奇被关在笼子里,见到她,连忙坐起身,呼啦呼啦地扇尾巴,大尾巴拍得铁栏咚咚响。
“嘘!”
江萝对公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要吵,公主,很晚啦。”
这么多年过去了,公主似乎成熟了些,终于听懂人话了,乖乖地趴下来,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江萝见它可爱,于是走到笼子边,手指头伸进笼子缝隙,戳了戳小可爱蓬松舒服的软毛。
公主发出“呜呜”的叫声,舔她的手。
楼上房门再度打开,祁盛端着杯子走出来,两个人在旋转的楼梯口,尴尬地四目相对。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很晚了,我的女性租客朋友,该睡觉了。”
“房东还要管女性租客朋友晚上几点睡吗?”
“不管。”他踏着疏懒的步子,缓缓下楼,“但你吵到我了。”
“我脚步很轻。”
“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吵到我了。”
“我……”
江萝吃了一瘪,狡辩道,“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
“还说我。”江萝不甘示弱,“你上楼下楼、上楼下楼…得有七八次了吧,每次都接水,怎么不渴死你呢?”
“我上楼下楼多少次,做了什么,你这么清楚?”
不等她回答,祁盛了然一笑,“哦,你在关注我。”
“没有!”
少年嘴角轻轻勾起,调侃地笑着,转身进了开放式厨房里,从温水里取出牛奶袋。
哈士奇再度坐起身,吐着大舌头,歪头看看他们。
他将牛奶分成两半倒在玻璃杯里,甚至还拿了测量尺,保持两倍牛奶的分量一致。
江萝接过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不烫,温度刚刚好。
说了两句话,心里那个饕餮洞似乎没那么空了。
祁盛转身上楼,走了两步,停住脚步。
在他回头望过来时,江萝的视线立刻抽了回来,心虚地低头喝牛奶,唇畔染出了一圈奶白沫。
像只小猫咪。
“你是不是睡不着?”他走了回来,坐在她沙发对面。
江萝不服输地说:“睡不着的人,明明是你。”
祁盛想了想,问道:“来打牌?”
“……”
祁盛居然真的抽了牌出来,两人玩了一会儿小时候常玩的小五张,玩到第十轮的时候,祁盛从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到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