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作业,老爸还没有回来,江萝拿起逗猫棒,跟脚边的咪咪玩耍着。
阳台外传来自行车叮铃的声响,小猫咪动作敏捷,“嗖”的一下,如影子般钻到了阳台上,好奇地寻找着铃声的来源。
江萝懒洋洋地走了出去,见小猫蹲坐在二楼阳台边,隔着石膏缝隙,冲楼下“喵喵”、“喵喵地叫着。
巷子里,路灯照着倾斜细密的雨丝。
祁盛穿着一件黑色运动系冲锋衣,骑着山地车远远从巷子尽头驶来。
他没有撑伞,寒风微雨,似也给他笼上了一层难以亲近的冷硬感。
鬓发又剪短了些,他的头发长得很快,隔三差五就要去理发。江萝也觉得挺神奇,每一次他轻微修剪头发,她总能第一时间看出来。
他的轮廓被短发勾出了锋利感,很明显正处于少年朝男人逐渐蜕变的过渡期。
每每骑车经过她家楼下时,祁盛总会掀铃,小猫一听到铃声就会跑出来,江萝也会跟出来,有时候会跟他挥手打招呼,有时候就躲在白纱帘子后面偷偷瞥他一眼。
但这一次,江萝心里仿佛梗了一颗橄榄似的,心情闷闷的,抱起了小猫回了房间,用脚勾上了阳台推拉门,不理他。
祁盛单脚撑地,在楼下站了一会儿,雨丝落进他漆黑的眸间。
不清楚自己又哪儿得罪这姑娘了。
不过,江猛男说青春期女生,就是这样阴晴善变。
他没有多想,加快了蹬踩,一阵风似的转过了巷口拐角。
江萝抱着猫,背靠在推拉门,转头望着少年消失于微雨中的黑色背影,心情复杂。
她低头看着小猫,小猫也看着她,一双放大的黑色瞳眸,充满了好奇。
“我不是他最好的女生朋友了,宋时微才是。”
“以后他不会再跟我玩了。”
小猫“喵呜”地叫了一声。
江萝委屈地跟小猫絮叨着,禁不住眼睛泛酸——
“你说朋友之间不应该这样想吗。”
“我真的越来越贪心了,我竟然希望他只有我一个女生朋友。”
“这根本不是友谊,对吗,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敢正视那件事。”
小猫给不了她想要的回应。
江萝摸出手机,戳进了扣扣空间,很难得地发了一条说说——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十多条回复。
胖子和煤球他们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坏笑表情,还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任离之类的。
江萝吓得赶紧删掉了这条说说。
她烦躁地躺到床上,觉得自己真是太贪心了。
明明就知道,这是最遥不可及的白日梦,偏她还要胡思乱想。
她翻开书盖在脸上,戴上耳机,听着歌曲。
雨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地落下,如同她的心事,寂寞地回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