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卓言走出来,愤怒地说:“一回家就没个消停,又欺负你弟弟!”
祁盛嚣张地抬起下颌:“欺负了又怎样。”
反正,祁卓言除了骂他,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女人表情无奈,抱着哭唧唧告状的小孩回了房间。
祁盛来到沙发边,从容地坐了下来:“有事说事。”
“是你爷爷的意思,雾宿巷那栋旧房子,你也暂时别住了,搬回来,或者去你妈那边儿住,都可以,你自己选,总不能一直没人管你。”
祁卓言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到了他对面,“昨天你爷爷打电话过来,听说你前几天跟人打架,他很生气,说你再这样下去,倒真成了没人管的野人了,将来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爷爷对父母离婚的事很是不满,所以只对祁盛寄予厚望,祁卓言其他的孩子,他是一个都不会考虑。
祁盛冷冷笑着:“没人管是真的,不过野不野看老子心情。”
“我是你爸,你跟我老子老子的,像什么话。”
“原来我还有爸啊。”他满眼嘲讽,“我身边朋友都以为我父母双亡。”
“你…”
祁卓言气得不行,每次跟着小子接触,说不到几句就会被怄得半死,这家伙简直就像是来找他讨债的。
说实话,他不爱他,真的…半分父子之爱都没有。
幸而还有两个孩子,他宁可把全部的父爱都给他们,也不愿意搭理祁盛。
但不管怎么说,祁盛是祁家的长子,也是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教育方面的问题,他不能不管。
“等高中毕业之后,你就给我出国去念书,学校已经定好了,去麻理学计算机工程。”
祁盛冷笑,他知道,祁卓言就是恨不得他能离得远远的。
眼不见为净。
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既然来了,我就把话说清楚,首先,我不会出国。其次,我也不会搬离雾宿巷,来你这里住。”
他抬眸扫了眼二楼躲在柱子后面偷听的女人,冷笑了一下,“要是嫌我碍事,就当没我这个人,反正你们也从来没管过我。”
说罢,他甚至不等祁卓言回应,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香榭别墅的大宅。
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每次来香榭别墅,他逗留的时间从不超过半小时。
该说的话,说完就走。
祁盛很小就知道了,对于父母而言,他是多余的。
他们永远不会真诚地欢迎他。
在这个世界上,祁盛唯一能拥抱的人,只有自己。
小时候,他还会在每每入夜之后,委屈地揉着被单抹眼泪,但现在不会了,已经逐渐冷掉的心脏,永远不会再热泪盈眶。
走出香榭别墅篱笆门时,他听到了一声可怜兮兮的猫叫。
那只可怜兮兮的黑色流浪猫被拴在篱笆边,全身瘦骨嶙峋,看着快死了。
祁盛顿了几秒,走过去解开了绳子,将小猫抱了起来,转身走出别墅花园。
二楼,弟弟看到祁盛带走了他的猫,嗷嗷地大叫着,还用弹弓弹射他,不过没什么准头,石子落在了他脚边。
祁盛回头,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做了个极具威胁的抹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