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人行道缓慢行驶的马自达即将开出酒吧街时,驾驶位上的司机忽然激动地一探头。
一家已经打烊的清吧橱窗旁,堆着不少垃圾袋的墙角里,躺着个人事不省的醉鬼,穿着黑色丝袜的小腿伸到了人行道上,被附近酒吧的霓虹灯照得若隐若现。
司机呼吸急促起来,但并没有停车,而是稍稍加快车速往前开。
一面开,一面焦急地盯着后视镜,生怕看到巡逻车的身影。
自从前几年区政府大搞城市治安整改后,这条酒吧街就成了巡逻特警和附近派出所民警的重点巡逻区域,半小时就要来一趟,每晚上都要捡不少醉鬼回去。
这一次,司机很“幸运”,直到他把马自达停到监控没有覆盖的区域,巡逻车也没有出现。
司机开门下车,急匆匆倒回刚才那处打烊的清吧附近。
垃圾堆里的醉鬼还在,近了,还能看见对方凌乱长发下妆容都有些花了的脸庞。
司机左右观察了下,迅速蹲下来,拍了拍醉鬼的脸。
满身酒气、胸前还有呕吐物痕迹的女人一动不动。
司机竭力压抑着狂喜,忙不迭把醉醺醺的女人从垃圾堆里拉出,将对方的胳臂架到自己肩膀上,又将她的脑袋扒拉到自己胸前,装成照顾同伴的样儿,半拖半抱地往自己停车的方向带。
离开有可能会被路人目击到的“危险区域”,司机一改先前小心翼翼的动作,粗暴地将女人塞进车里。
顺利地把车开出酒吧区,司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脸亢奋地踩住油门,把车开往郊区。
现在的年轻女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知道廉耻了,随便被人占点便宜就敢嚷嚷着报警,司机并不敢把这醉鬼带回家,免得惹上一身骚。
一路开到郊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靠,早就急不可耐的司机猴急地把依旧人事不省的醉鬼拖下车来,拖进附近草丛。
辛苦半天终于能吃上“正菜”的司机,正准备把女人身上沾了呕吐物的上衣扯掉……腹部忽然传来剧痛。
一把比手掌略长些的细长匕首,从斜下方深深地插进了他的肺部。
肺泡被刺穿,人高马大的司机瞬间感觉浑身乏力,胸闷,气短,喉咙里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亢奋与震惊在司机满是横肉的脸上交织,这个自以为是猎人的猎物,惊恐地看向他身下那个体型娇小、挨他一巴掌就得哭半天的年轻女人。
女人也在看着他,嘴角带笑,手里的匕首轻轻转动。
司机脸上的肌肉因剧痛而抽搐,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咕噜声,眼球上翻,浑身颤抖着倒地。
女人推开司机爬起身,从司机裤兜里掏出钱包,找出驾驶证。
驾驶证上有司机的名字,姓肖。
女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把驾驶证扔到地上,搜走司机身上的财物,摘掉手表,又往司机肥硕的身体上多补了几刀,其中一刀补到背上。
几分钟后,稍稍伪装了下现场的女人离开了此地。
贵安市城区这十几年来变化很大,郊区却没变多少;并没有想到会被司机带到这儿来的女人,甚至还能找到她小时候走过的小路。
走回城区前,女人把乳胶手套、假发和沾了不知道来自谁的呕吐物的上衣,随便找了个地方埋掉。
“叔叔死了……爸爸妈妈总会回来奔丧的吧?”
走在通往外环公路的小路上,女人愉快地畅想着与父母见面时的场景,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送养出去的大女儿杀死养父母逃逸后,生怕担上责任的肖家就卖掉东明区的老房子搬走了,女人花了好几天的功夫都没能查到他们的消息。
幸好,肖家在东明区还有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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