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警察,我能做的就是查案,对每一个死者负责,对每一个公民负责。
写到这里,我接到了领导的电话。
」
红灯转绿,李穗苗收好手机。
电话结束的时刻,手机的锁屏壁纸亮了一下,是新换的,浓郁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绿,绿的像好宽阔的旺盛平原。
祁复礼说:“老叶就是这样,偶尔沾点酒精就眼晕,平时没事,喝酒了就有点不清不醒,和叶叔叔一样。”
李穗苗问:“叶叔叔也经常喝酒吗?”
“就咱们城市那酒桌文化,”祁复礼耐心和李穗苗解释,“除了酒精过敏的,有几个男性不喝酒的?”
李穗苗说:“也是,我爸爸也是,过年时候挺多人劝他,他说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出公差,不能喝——叔叔呢?”
祁复礼说:“我爸酒精过敏。”
李穗苗说:“那你是不是也过敏呀?”
“那倒不是,”祁复礼说,“继父过敏,生父不过敏。不过我讨厌酒味,所以少喝。”
李穗苗乖巧地应了一声。
“叶叔叔,可惜了,”祁复礼怅然若失,“其实老叶他之前有段生活挺痛苦,所以我很能理解他现在。”
李穗苗小声:“因为叶叔叔去世吗?”
“对,”祁复礼点头,“天有不测风云,意外车祸——人都走了,也该向前看。”
李穗苗说:“不过现在好像说不是意外。”
祁复礼说:“警察肯定要尽职尽责的,就像我爸,尸检结果出来了,现在不还是重新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能说这些?”
李穗苗:“啊?”
“因为你父亲在负责调查叶叔叔的案子,”祁复礼微笑解释,“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和叶扬书之间的往来也不适合太密,我担心吗会有有心人拿这个事做把柄,做出对李警官不好的事。”
李穗苗摇头:“不会的,我不会和爸爸说这些。”
祁复礼沉默了一阵,又问她,那个偷窥狂有新的证据了吗?
没有。
哪里有,隔壁已经搬来新的情侣,阳台都被重新修建了;房东还是不肯给李穗苗当初那人的联系信息,李穗苗只是一个大学生,她的能力十分有限,即使有好几个做警察的家人亲戚,也不可能去寻求他们的帮助。
那是下下策。
除非她有亲手绞杀犹大的决心。
车子进不了学校,祁复礼将李穗苗送到学校门口,李穗苗自己往宿舍楼中走,一边走,一边给爸爸打电话,一直提示关机。李穗苗给妈妈打过去,妈妈还没有睡,说李天自最近为了查案子东跑西跑,过几天可能还得去趟北京。
说到这里,郑歌春无奈叹气,说李天自这几天瘦了不少。
安抚完妈妈之后,李穗苗才给叶扬书拨通电话。
对方接的很快。
李穗苗低头,小声叫他“叶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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