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个学生,因为一些摩擦,约着去工厂附近的荒地里持械斗殴,周围的小商贩报了警。
都是些青春期的学生,热血上头,平时就是不服管教的,更何况是情绪被煽动,激昂慷慨,连警察也不怕。
小商贩描述不清楚,只说是学生打架,因而只去了一名正式警察去,一名辅警。
那个辅警就是你的父亲,李天自。
两名警察尽职尽责,成功阻止了这些毛头小子的搏斗。你的父亲,还不顾自己安危,成功夺下了带头几个学生手里的刀具和棍子,还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替那名警察挡住了即将敲在他后脑勺的钢棍。
这一钢棍敲得你父亲休养了好久。
当然,如果那一下敲在那个年轻警察的头上,即使不脑损伤,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当你哭着叫爸爸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在人群中看着你。
火烧云很美,夏天的风席卷着闷闷的燥热。
而我从这燥热的风中,感受到了你对父母的爱。
那种纯粹的、我这一生大约也不会拥有的爱。
我站在人群里,想到你递给我的那包牛奶,想到多年前你在医务室中和妈妈撒娇要糯米滋和炒酸奶。
我从那个时刻开始注意你。
在你最担忧、害怕、无助地流泪时。
对不起,小麦穗。
现在你可以骂我了。
从“留意”到确认“我想要你”,我用了半年。
你不会想要知道这半年中都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想要去了解我的想法。
它们就像荷塘底的泥土,有着腐烂的腥臭,一脚踩进,不由自主地顺着下陷、下陷——
往烂到无法窒息的淤泥里去。
剔除掉这些肮脏吧,我的小麦穗。
我想告诉你,为了靠近你,我做了些什么。
你父亲的考核期间,我报过一次警。
理由是非法入侵。
侵入者是我的父亲。
他闯入我和妈妈的家中,狂躁地打碎方案中的所有碗碟,用拖把行凶,殴打我们,甚至还跪在一地的破碎瓷片上,握住,放在自己脖颈上,想要借此威胁我妈妈重新回到他身边。
当然,这些都被拒绝了。
来的仍旧是你父亲和那个年轻警察。
事情最后调节成功。
我的父亲被赶走。
我并在事后写了一封锦旗和感谢信,感谢你父亲为保护我们安全作出的事情,并订做了锦旗,和妈妈一同给你父亲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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