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宵道:“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秦双翎,你胆子大了?”
秦如眉听出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冷意,身子忽然拂过夜里秋风的凉意,瑟缩了下,难受地推开他,“血……难闻。”
他回来还未来得及沐浴换衣,身上血迹依旧,气味不好闻。
付玉宵盯了她片刻,终究放开她,起身去湢室沐浴。
等他换了一身衣裳,浑身带着湿润的水汽迈步回来,秦如眉已经倒在被子里睡着了。
她睡得一点大家闺秀的姿态都没有,就这样侧卧在被子里,头发披散开,纤细腰身凹陷一段弧度。
付玉宵很不客气,坐下之后,直接把她捞起来,让她躺在自己身上。
秦如眉睡得正香甜,冷不防被打扰,眉头蹙得很紧,呢喃了一句,不耐烦地要扯开他,想要滚回被子里睡觉。
然而,身下的男人却紧紧握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
她挣脱不开,累了,索性不再动弹,脑袋轻轻歪下,趴在他胸口睡觉,没多久,呼吸绵长,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付玉宵看得更来气了。
她在外面看见他,扭头就走,这便算了。他星夜赶回,风尘仆仆,一身狼狈,她却早已喝醉了酒,舒舒服服地自己睡了?
她完全没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是不是?
付玉宵不想看她舒服,手放在她手臂下,稍微用点力气,便把她撑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秦如眉吓到了,清醒了一些。
……她怎么坐起来了?
秦如眉睁开朦胧的眼,看了他一眼,人又往下倒去,低声咕哝,“睡觉。”
付玉宵怒了,“不准睡。”
秦如眉被他握着,跪坐着,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眼眸迷蒙,唇瓣水润,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片刻,似看清了他含怒的眼,她弯唇,吃吃地笑起来,“你生气了……”
下一刻,她攀附上来,手臂缠绕住他的脖颈,脑袋嵌在他肩膀,轻柔的声音带着困倦,“别生气,夫君。”
付玉宵知道她比方才清醒了些,冷声道:“为什么在街上看见我,转头就走。”
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呀……”
“还敢说没有?”
她沉默片刻,极轻的声音道:“那么多人,我害怕。”
付玉宵冷笑一声,“秦双翎,你果然没变,抛下人就走,看来这就是你一贯的待人风格。”
趴在他怀里、柔软馨香的身体一动不动,似安静了。
须臾,那低低的、绵软的声音瓮声瓮气道:“我就是这样的人,那夫君把我扔了吧。”
“你别想。”
怀里的身体一声不吭了。
付玉宵见她乖巧,积压的怒气消了些,又道:“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想喝。”
“我说过你现在的身体不能饮酒。”
“你说过吗?”